淋淋的。
忽然從頭頂射來了一道詭異的光線那光線很亮亮得刺眼她覺得有些眩暈恍惚中驀地額頭上一涼。好像是水珠落下來。方拓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只覺得粘糊糊地帶著股腥味。她後退幾步正要朝頭上看這時一直冰涼的手臂自身後出現勒住了她的脖子。
那手臂力道極大幾乎將她的脖子勒斷了。她拼命的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眼睛慢慢的模糊了耳朵嗡嗡直響呼吸和血液都滯澀在頸項周身的力氣慢慢抽離甚至聽到了嘶嘶的聲音不知為何她先斷定那是肉體與肉體分離時骨頭與骨膜撕開的聲音……
“啊!”方拓的身子整個彈了起來。“哎呀!”好痛!她的頭撞上了什麼硬物。抬頭看去那不是馬車的棚頂麼?
“姑娘生什麼事情了?”這時車簾被挑開探進來一張方正的臉。
外面的風透過車簾灌了進來涼颼颼的!有些冷!方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喘著粗氣道:“沒事!作惡夢了!”
等車簾又被重新放下了。她一下子攤倒在車廂中的鋪蓋上。覺得渾身力氣都沒了。過了好半天才算勉強平復下來。這時瞥見散亂在不遠處的書本苦笑一下收到無難神尼訊息後她又在餘府住了一晚今天一早便上了馬車前往離餘府最近的渡口準備乘船西行。因車上無聊找了書本打時間誰想到竟然睡著了還作了那樣一個惡夢。
重新撿起書翻了幾頁卻怎的也看不進去了腦中總會浮現出夢中的情景。心煩意亂得很。索性躺到鋪上眼睛望著車頂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又停下了車伕的聲音從簾子透了進來:“姑娘渡口到了!”
方拓回過神應了一聲想了想連忙坐了起來將頭用方巾扎妥又找了件長衫換上收拾完畢後便出了車廂。動身之前余文傑曾經交待過這個叫杜七的車伕是他的心腹也早知道方拓的身份所以少了很多的顧及。
果然那杜七看到方拓的打扮只是微愣了一下接著抬手指向江岸口中很自然的換了個稱呼:“我家主人安排的船要下午才到方公子不如在這裡稍作歇息吧!”
方拓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見酒旗迎風招展卻是個酒肆剛要說什麼陡然聽得一陣馬蹄聲得得清脆而急促她轉頭遠遠的只見黃塵起處一匹白色駿馬風馳電掣般的趕來轉眼便到跟前猛然勒住韁繩前蹄揚起一陣嘶叫山谷合應。馬上坐著的是一位身著翠綠勁裝的俏麗女子。
“表姑娘!”杜七看清那女子容貌連忙施禮:“您怎的也跟來了?”
那女子下得馬來卻對他理都不理只是奔到方拓身前得意的抬高下巴:“這不還是讓本姑娘找到了?”這聲音清脆悅耳聽在方拓耳中卻換來無奈的苦笑。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讓她頭痛的容越。
※※※
這是一間非常破爛的鋪子茅草搭就的棚子四周土牆剝落的像是隨時會塌了一樣靠門邊擺了一個貨架子上面放了一些碗盤之類的盛具。六七張桌子倒佔了大半個店面此時裡面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方拓邁進大門不禁愣了一下旋即又明白過來上元節剛過只怕連客船都沒有呢!
方拓挑了張看上去比較乾淨的桌子率先落座衝容越道“姑娘是來送我的麼?”
“誰來送你?我要同你一起坐船!”容越在她對面坐下聽她如此聞微哼一聲亦如前幾日在餘府對待方拓的模樣。冷冰冰。
“我是不會收徒的!”方拓在心裡嘆氣。
“誰稀罕做你的徒弟?”容越抬起了音量旋即又淺笑起來:“本姑娘也要去嘉魚反正順路不如搭個伴!”
“你也去嶽州?”方拓愣了一下。
“自然我要去拜會魚嶽山的翟伯伯!”容越挑高眉毛笑嘻嘻地瞥著她:“江湖兇險阿!怎麼?方拓方大俠忍心看我這個弱小女子獨自上路麼?”她在說到“大俠”和“弱小女子”這兩個詞的時候特意拉長了音調眼中還帶著一絲嘲弄。
方拓尷尬地看了眼身旁忍不住笑出聲的杜七又在心裡嘆口氣沉吟道:“姑娘私自離開餘府的吧?難道不怕文傑兄擔心?”
“誰說的?”容越捋著肩上垂下的辮卻是笑得更加開心了:“我可是打過招呼的。”靈動的眼睛又盯向她:“怎麼?你不同意?是否要將我攆走?”
“這是你表哥的船我有什麼立場攆你?”方拓淡淡的說道。
夥計已經將茶水送了過來杜七看到那小夥疑惑的皺眉:“怎麼沒見過你?劉三呢?”
“他回老家過節了臨走託小的頂替他幾天!”那夥計連忙賠笑。
杜七卻並未釋疑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又詢問了一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