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很難想象單位領導會突然發神經,把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大學畢業生派到山高皇帝遠的外地辦事處去。在那種商貿公司的行業,萬一出了問題誰負責?(在那時候的國營單位的確是這樣的,當然這種現象在現在已經不算稀奇了)。
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大家都能猜到的那個理由。如果換成你,再堅強的人,以後還要天天面對楊波,你能呆下去嗎?
雲峰一直瞞著父母,走之前的最後一天晚上,才告訴了他們明天就要調去廣州。老媽抹眼睛,一句話也不說;老爸卻沒有發火,沉默了半響後,囑咐他要一切小心,不用擔心他和老媽,在廣州好好工作。我們這一代人,遇事都是這樣的,往往要捱到最後時刻才拿定主意說出口。很多時候我們活的的確有點沉重,時代的烙印,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1999年的初春,雲峰靜靜地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一個人,南下廣州。
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後,他站在了廣州火車東站的出站口。公司裡的人已經告訴了他廣州辦事處的主任老蔣會到火車站來接他。這裡有必要把這個廣州辦事處的情況縮縮:像雲峰他們這種單位,在那時候很大程度上都還沒有完全擺脫以前的“物資供應”模式,所以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必要設定這種常駐外地的辦事處。但是他們公司怎麼會有一個“廣州辦事處”呢?這個說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