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工作狀態,他難免入迷,以至於都沒能留意到祝卿好是什麼時候下來的。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高昂的“啊!” 他聽了,心猛地一慌,立刻開啟車門下了車,快步跑到她面前,看到她蹙起的眉頭,焦急地問:“怎麼了?” “沒事,”祝卿好捂著手,輕輕嘶了一聲,“就是關車門的時候不小心,手被夾了一下。” “我看看。”秦歲淮說著,去拿她的手腕。 她習慣道:“沒事,不疼。” 秦歲淮才不信她的話,低頭自己觀察。 白皙纖長的右手中,四個手指都有些泛紅,但好在沒有任何擦傷,這種情況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等待時間將痛感降低。 或者…… “要不要給你吹吹?”秦歲淮問。 這麼個荒誕的療法,偏偏他問得又正經又熟稔。 祝卿好聽到,唇角一彎,忍不住笑出了聲:“秦歲淮,你妹妹可真幸福。” 他沒聽懂:“嗯?” 祝卿好解釋:“你平常就是這麼哄她的吧。” “哄她?”他低笑一聲,“她天天不把我氣死就不錯了。” 怕再不走會遲到,秦歲淮鬆開她的手,為她開啟了副駕門,說:“走吧,今天我開車。” 這次,祝卿好沒跟他爭,準備的說,是沒能力跟他爭。 但坐上車後,祝卿好沒讓他立刻啟動車子,而是說:“對了,開車之前,我要先做件事。” 秦歲淮:“怎麼了?” 祝卿好說:“我眉毛沒畫完。” 這去參加面試,自然要化個妝表示尊重。 祝卿好上午參加的是電話會議,不需要露面,所以就沒化妝,直到剛才下樓前才化。 不過,她剛畫完左邊眉毛,正準備畫右邊的時候,眉筆突然折了,而唯一備用的眉筆,就在車裡。 眉毛這東西,都不畫也行,都畫了也行,就是畫一邊留一邊不行,怎麼看怎麼奇怪。 所以,祝卿好怎麼都得先把這半邊眉給它畫了。 “我很快,你等我十秒鐘就可以。”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箱裡拿出了眉筆。 她眉形天然很好,只需要沿著原有的眉毛,輕輕勾個邊,再著上一層色,就可以了。 但她卻忘了,她的右手現在還疼著。 以至於,原本輕鬆至極的動作,現在做來,竟然有些吃力。 “要不——”看她這個樣子,秦歲淮毛遂自薦道,“我來幫你吧。” 說完,又添一句:“我畫畫功底還行。” 師從國際名師唐納德的人,用功底還行來形容自己的畫技,那真是謙虛到沒邊了。 正事在前,自己現在又能力有限,所以祝卿好沒扭捏,將手中的眉筆遞給他,說:“那麻煩你了。” 秦歲淮抬手接過,道了句:“樂意效勞。” 車廂密閉的空間內,兩個人的距離在瞬間湊近,祝卿好忍不住去看他。 最先佔據她視線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膚色白皙,指節細長。隨著這雙手的輕抬,她目光也下意識往上,緊接著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清晰英俊的臉。 怕與他目光對上,她視線微微向下移動了些,然後,便看到他鋒利緊緻的下顎線下,那個利落凸著的喉結。 看到這兒,祝卿好有些慌張地別開了目光。 可是沒用,別開目光也忽視不了他的存在。 因兩個人距離的拉進,他乾淨清冽的氣息縈繞在她身側,成為一種忽視不得的存在,再加上,他下手的動作格外輕,讓人感覺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無限抻長。 於是,祝卿好索性“破罐子破摔”,雙眸輕輕一閉,再也不敢抬起張望。 不過,也正是這份羞怯,反倒給了秦歲淮機會,去將她肆無忌憚的打量。 她是真的漂亮,白皙清透的肌膚像上好的羊脂玉,線型漂亮的紅唇,高挺小巧的鼻翼,鬢角處散著的蓬鬆碎髮,更是將她襯出一種明豔又靈動的美。 唯一的遺憾,是因為她的垂眸,以至於沒能讓他窺見,那雙迷人雙眼。 還好,她未完成的黛眉,由他親手兌現。 到底是有畫畫功底,哪怕是平生第一次,但他描的眉形,跟她的左半邊,對稱得像是完美複製。 結果,大功就快告成之時,忽然之間,一輛車從他們車前飛速駛過,有些刺眼的車燈也在她車的擋風玻璃前閃了閃。 像是怕被人誤會什麼,祝卿好下意識去躲。 本來沒什麼,她這動作一做,就格外引人遐想,好像他們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秦歲淮卻沒任何旖旎心思,抬手遮了遮她的眼睛,輕聲問:“刺眼了?” 問完,也不等她回答,又自顧自地說道:“還好我手穩,這要換了別人,肯定會給你畫飛出去。” 祝卿好聽了,發自內心地輕輕一笑。 任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