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後的五天中,範杜蘭警長手下的人圍著特蕾西和傑弗團團轉,庫珀則仔細研究每天的簡報。夜間,當其他偵探都已離開竊聽據點後,他仍捕抓著樓下正在做愛的聲響。
他什麼聲音也聽不到,然而在他的腦海中,特蕾西卻在呻吟:“哦,親愛的,哦,上帝,我受不了啦……太好啦……哦,哦……”接下來便是長長而顫慄的嘆息,然後,靜寂象柔軟的絲絨布一樣降臨四周,緊緊包圍住他。
你不久就能屬於我,庫珀想,誰也別想得到你。
白天,特蕾西和傑弗各走各的路,但無論他們去哪兒,後面都有人跟蹤。傑弗來到一家印刷店,與老闆熱烈地談論起來,兩名偵探在街角注視著。他離開後,一名偵探繼續尾隨著他,另一名偵探則走進商店,向老闆拿出塑膠貼面的身份證,上面有官方大印、照片和紅藍白三色對角斜線。
“剛從這裡走掉的那個人想要幹嗎?”“他的名片快用完了,想讓我為他印一些。”“讓我看看。”老闆遞給他一張手寫的名片:
阿姆斯特丹安全公司卡尼柳斯·威爾遜,偵探長
翌日,特蕾西走進一家愛畜商店,一級警官費恩·豪爾在外面等待。十五分鐘後,特蕾西從店裡走出,費恩·豪爾接著踅進商店,出示他的證件。
“剛剛離開的那位夫人想買什麼?”“她訂購了一碗金魚、兩隻小鳥——一隻金絲雀,一隻鴿子。”兩隻互不相干的鳥類。“你是說,一隻鴿子?是普通的鴿子嗎?”“對,但動物商店不出售鴿子。我告訴她我們可以為她尋找一隻。”“你們那這些動物送到哪裡?”“送到她的飯店,阿姆斯塔爾。”在城市的另一端,傑弗正在與阿瑪羅銀行的副總裁商談。他們閉門密談了三十分鐘。
傑弗離開銀行後,一名偵探步入了經理辦公室。
“請告訴我剛才走出去的那個人到這裡來做什麼。”“威爾遜先生?他是敝銀行僱傭的安全公司的偵探長,他們打算改裝安全系統裝置。”“他是否同您討論了現在正在使用的安全措施?”“哦,不錯。對,是這樣。”“您都對他講了?”“當然。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事先我曾打了電話,證明他的證件確實可靠的。”“您給誰打的電話?”“安全公司——號碼印在他的身份證上。”當天下午三時,一輛裝甲卡車停在阿瑪羅銀行的外面。站在街對面的傑弗立即拍下一張卡車快照。距他幾步之遙,一名偵探也同時拍下了傑弗。
在警察總部裡,範杜蘭警長將迅速蒐集來的證據攤開在圖恩·威廉姆斯局長的辦公桌上。
“這些證據說明什麼呢?”局長問,聲音細軟乾癟。
丹尼爾·庫珀說:“我來告訴你她的計謀。”他的嗓音由於深信而變得低沉,“她準備搶劫條金。”眾人的眼光一齊瞪向他。
威廉姆斯局長說:“我想,你一定知道她預備怎樣來完成這項奇蹟囉?”“對。”他們不知道的,他卻知道。他對特蕾西·惠特里的靈魂和頭腦瞭如指掌。
他已經置身於她的身體內,因此,能夠象她一樣地去思索、計劃……預測她的每一步行動。
“駕駛一輛偽裝卡車,在真卡車之前到達銀行,然後把條緊拉走。”“這一推測不免有點兒牽強,庫珀先生。”範杜蘭警長插話說:“我不清楚他們要幹什麼,但他們肯定在為某種目的進行謀劃,局長。我們這裡有他們的談話錄音。”庫珀回憶起他所想象出的其他聲響:夜間接調控的情聲細語、輕喚和呻吟。她就象交尾期中的一條母狗。一旦他抓住她後,任何男人休想再觸到她。
警長繼續說:“他們已瞭解到銀行的安全措施程式,掌握了卡車裝貨的時間以及… …”局長翻閱著擺在他面前的報告。“一隻鴿子,金魚、金絲雀——你認為這些無聊的動物與搶劫有關聯嗎?”“沒有。”範杜蘭說。
“有。”庫珀說。
費恩·豪爾警官尾隨在特蕾西·惠特里身後,越過瑪格麗大橋,來到水道的對岸。
特蕾西轉身走進一個公共電話間,在裡面講了五分鐘的話,費恩·豪爾只好悵然地立在外面等待。即使他聽到了電話裡的談話,他也會感到大惑不解。
倫敦一端的岡瑟·哈脫格說:“我們可以依靠瑪戈,但它需要些時間——至少還要兩週。”他傾聽片刻後說:“我明白。一切都準備好後,我會通知你。要小心,代我行傑弗問候。”特蕾西放下聽筒走出電話間,友好地向費恩·豪爾點點頭,後者正佇立在電話間外,“等待著”打電話。
第二天上午十一時,一名偵探向範杜蘭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