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文每天看著他們來來去去,有種一覽眾生之浮沉感。
「我的午飯呢?」陳宏還沒顧上吃飯,飢腸轆轆到家,看見連最後的一點精神安慰也沒了,頓時慘叫。
「被錦星拿去吃了。」張宇文說:「中午還有我吃剩的米飯,你可以拌點醬料吃。」
陳宏餓得前心貼後背,也顧不上澱粉不澱粉了,猛吃幾口後又去泡咖啡。
「我真的喝不下了……」張宇文色變道:「我已經連喝三杯了。」
「這是低因的,我單獨買的豆子。」陳宏堅持把咖啡遞給他,張宇文只得無奈接了。
「我幫你找到一個合適的相親物件。」陳宏說:「你想去見見嗎?」
張宇文:「!!!」
張宇文沒想到,居然來得這麼快,當即緊張起來,他問:「長什麼樣?」
陳宏:「呃,是我的一個客戶…… 對方有點害羞,不想給照片。 我也沒把你照片給他,只是說你們…… 條件差不多。」
張宇文:「???」
連照片都沒有?張宇文道:「你讓我開盲盒?這麼刺激的嗎?」
陳宏說:「人生總要有點刺激的嘛。」
換了一天前,張宇文也許不會這麼想,但今天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太循規蹈矩了,也許確實需要來一點刺激?
張宇文:「那我加一個聯絡方式聊聊。」
陳宏說:「對方也…… 不好意思加你的聯絡方式。」
張宇文:「……」
陳宏:「往好處想,萬一見了面不合適,也可以直接走人,沒有心理負擔吧,對不對?」
「有病啊!」張宇文簡直哭笑不得。
陳宏:「他願意和你一起吃個飯,聊天認識,如果合適,你們可以交換通訊方式?」
張宇文:「他多大了?」
陳宏:「二十來歲,和你年紀差不多,型號我就不知道了,沒問。」
張宇文:「什麼型別的,多高?」
陳宏攤手,問:「我只能說,型別基本上滿足你的要求,不,應該算你的理想型了,除了不是巨蟹座之外,你一定會滿意的,對方滿意與否我不確定,畢竟我和你更熟。」
「是陽光健氣的弟弟嗎?」張宇文問,衝著這個,他完全可以接受,他不介意就算沒談成戀愛,充滿刺激地來一炮也很有趣。
陳宏岔開話題:「你願意去嗎?我保證沒有告訴他你的太多資訊,但他之前也告訴過我他喜歡的型別,也是你這種。」
張宇文充滿懷疑地看著陳宏,陳宏說:「他已經訂了這家餐廳,你決定吧。 如果不想去,我讓他退掉。」
陳宏朝張宇文展示手機上的畫面,張宇文去過,那家餐廳相當昂貴。
「這麼貴的地方?」張宇文有點小驚訝。
陳宏說:「他說他請客,你完全可以開房東的車。」
張宇文的車是輛賓利轎跑,比霍斯臣的車還貴,但他告訴他們這是房東的財產,自己只偶爾幫房東遛個車。
「你去嗎?」陳宏又問。
「根本什麼資訊都沒有!」張宇文說:「純開盲盒?」
「對方也是純開盲盒。」陳宏說:「很公平。」
「位置都訂好了我就去吧。」張宇文不死心地追問:「他還在讀書嗎?」
「好像工作了,應該算青年才俊?」陳宏答道:「那我回覆他了哦,週三也就是明天晚上。」
張宇文充滿不確定地接受了,這個相親,簡直就像他第一次進劇組參與拍攝時一樣緊張,他已經有好些年沒嘗到這刺激的滋味了。
他忍不住地想像相親物件的模樣,外加今天下午喝了四杯咖啡,晚上更睡不著,在床上翻來翻去,突然意識到,也許這就是自己追尋的「不確定感」吧。
可這也太刺激了…… 已經凌晨五點了啊!張宇文只想出去跑步,能不能別從一個極端突然跳到另一個極端?
第二天午後,張宇文總算起來了。
今天晚上要去開盲盒讓他無比焦慮,他也不打算向室友們尋求安慰,但這焦慮感不就是他想要的嗎?他總算捕捉到了稍縱即逝的感受,想把它寫下來,奈何開啟膝上型電腦,面對多日來堆積出的垃圾山,又無從下筆。
他只得另開一個文件,準備寫個新的故事,寫寫停停,然而他集中不了注意力,開始思考晚上如何表達自己的方式。
是表現得成熟一點,還是年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