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上,威士忌自言自語了幾句,就把手放在鄭維澤的大腿上,鄭維澤把他的手挪開,威士忌又來摟他的肩膀,摸他的腰,鄭維澤幾次暗示他不要亂動,眼裡帶著生氣的意味,威士忌便笑呵呵地作罷了。
抵達酒店後,威士忌去開房,預料之中的要讓鄭維澤一起上樓進房間,鄭維澤當然拒絕了他。
「不。」鄭維澤委屈地說:「我們說好的。」
威士忌看得出那表情有點不樂意了,沒有勉強他,只是說:「好吧,那我換身衣服,很快就下來。」
鄭維澤在酒店大廳的咖啡廳裡等著,思考要不要找個朋友,幫助他遁離現場。 可是他幾乎沒有朋友,除了室友們之外,況且他完全不想被室友們知道自己扮女裝的事。
常錦星打電話來,鄭維澤便速度接了。
常錦星:「你在哪兒?在做什麼?」
鄭維澤眼望電梯處:「我…… 在和我小學同學見面。 怎麼啦?」
常錦星:「一起吃個飯?」
鄭維澤:「他馬上就走了,只在江東逗留幾個小時。」
常錦星有點疑惑,問:「哦?沒什麼事吧?」
「沒有——」鄭維澤說:「我晚上回家吃飯,待會兒我去買菜。」
常錦星也不好刨根問底,說多了容易出賣張宇文,只得說:「好吧,有事你隨時打給我。」
鄭維澤掛了電話,已經生出現在走人的念頭:這個反差也實在太大了吧!
可是他又花了威士忌很多錢…… 對了,想到錢的問題上,鄭維澤終於意識到關鍵問題並開始焦慮。 一旦拒絕與他交往,那要怎麼辦?回頭把錢和禮物退還給他嗎?可我已經花了不少,按平臺的規矩,使用者給主播打賞是沒理由讓退回的…… 畢竟他們購買的是直播服務啊。
哎…… 怎麼會這樣呢?鄭維澤現在悔不當初,早知道不該見他,讓這份美好存在於網上不就好了?自己為什麼這麼鬼迷心竅?
很快,威士忌下來了,只換了件外套。
「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威士忌似乎用這短短的十分鐘調整了自己的心情,知道追女生不能著急,從包裡拿出一個音樂盒,說:「我在工廠裡自己動手組裝的。 你不讓我送貴的東西,說只要有心意就行,喏,這個有心意了吧?」
鄭維澤擰開八音盒,紅色的水晶心形盒裡,叮叮咚咚地傳來「永恆的愛」的旋律,音樂的力量是以感動了他。
他也從包裡取出一個包裝好的禮物,那是在花市上給他買的「出入平安」的掛飾,雙手遞給威士忌。
「我給你準備的。」鄭維澤說:「在廟裡求的。」
威士忌看了眼,沒有拆,隨手收進兜裡,現在的他滿腦子只有幹「她」這念頭,不住搓手顯得像只蒼蠅,看著鄭維澤,隨即又笑了起來。
「你餓了沒有?」威士忌又問:「我們去吃飯吧?我也沒吃早飯,餓得不行了。」
鄭維澤笑著點頭,帶他離開酒店,到了自己訂好的一家餐廳,交出常錦星給的餐券,坐下與他就餐,總算摘下了口罩。 這下威士忌可以看清鄭維澤的下半張臉了,當即很是為「她」神魂顛倒了一番。
鄭維澤本來沒有明顯的須,只要聲音這關能過,其他地方便不容易露餡,他表現得儘量像個女孩,威士忌則對「她」的容貌與身材相當滿意,大獻殷勤,跑前跑後地給他拿食物。
「你很高挑。」威士忌笑著說。
「我是十六歲以後才長高的。」鄭維澤說。
威士忌:「有你以前的照片嗎?我看看?」
鄭維澤從手機裡翻出準備好的照片,發給威士忌,那是他小時候還看不太出性別時的舊照,以及小學時被姐姐們打扮成女孩子,穿著連衣裙的玩鬧照片,以鞏固威士忌的認知。 威士忌樂呵呵地看了照片,一直盯著鄭維澤看,只挪不開雙眼,儼然已是墜入愛河的表現。
鄭維澤則慢慢地吃著,他很餓,卻必須控制自己顯得像個女生般進食,不能大吃大喝嚇著威士忌,而且他漸漸地發現,自己彷彿習慣了——看多幾眼之後,這傢伙也不像剛開始醜。 畢竟先前網戀時,每天建立的感情基礎在此刻發揮了強大的作用,鄭維澤又有點不忍心在午飯後扔下他自己走了。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威士忌一直「老婆」「老婆」地叫。
「我叫鄭錦圖。」鄭維澤給自己隨便起了個名字,說:「你呢?」
「我姓楊,叫楊協。」威士忌答道:「你家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