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名字時,鄭裕的臉色再次變了,開啟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放在趙星卓面前,問:「是他?」
「對,是的。」趙星卓說:「你已經與他見過面了?等等!這是不一樣的!你透過別人介紹去見他,他不定賣你的帳,但用我的切口與他聯絡,他一定會為你想辦法!」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鄭裕說:「這是你家的線人?」
「不…… 不是。」趙星卓想了想,認真回答道:「實話說我也不知道他歸屬於哪邊,但從我媽態度來看,可能隸屬於我爸管。」
「哦。」鄭裕大致明白了,說:「你那個情報販子父親。」
「是的。」趙星卓在這個時候非常老實,他的父親是一名傳聞中的歐洲情報商人,但也僅存在於傳聞中,三姐弟從未有人接觸過他,只是他猜測,母親多少與他還保持著聯絡。
「總之你先試試吧。」趙星卓說:「切口是『我想在你這裡訂一份南華早報。」
鄭裕給了保鏢一個眼色,保鏢掏出槍,抵在趙星卓頭上,趙星卓只得抬起雙手,保鏢又踹了下他的膝彎,讓他跪在病房裡。
鄭裕轉身離開,站在醫院走廊裡打電話。
病房內寂靜無聲,趙星卓舉著雙手,與鄭餘生對視。
「如果他不幫忙。」鄭餘生說:「待會兒你就要腦袋開花了。」話中帶著少許幸災樂禍之意。
坐在病房裡的黃銳正在看報紙,聞言看了鄭餘生一眼,再看趙星卓。
趙星卓:是啊,這兒噴一地的血和腦漿,待會兒少不了要挨醫生和護士的罵。」
「你可以靠牆近一點。」黃銳放下報紙,說道:「待會兒說不定能噴出一副你最喜歡的抽象畫。」
「原來你是會開玩笑的。」趙星卓面朝牆壁跪著,轉頭朝黃銳道。
不多時,鄭裕又進來了,看到他的臉色時,趙星卓鬆了口氣。
鄭餘生若無其事地說:「除此之外,他還知道許多鷲組與東關的重大秘密。」
「你還知道什麼?」鄭裕道:「有價值的,撿幾條出來說說?」
趙星卓:「情報網平時是我大姐在負責,不過給我一點時間,也許能慢慢想起來,你現在殺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哦。」
趙星卓確實知道不少各家情報,有一些長川會的事,是連鄭家父子自己都不清楚的,但這內容非常敏感,譬如說…… 埋伏在長川內部的臥底。
「我會慢慢盤問他。」鄭餘生說:「現在可以饒他一命了?」
鄭裕冷哼了一聲,保鏢便將槍收起,趙星卓慢慢站起來,知道自己再次逃得小命。 不怕死的他又問:「傑宋答應替你去要回武器了?」
那批武器趙星卓起初知道時,覺得價值巨大,但現在看來,對於鄭家的虧空而言,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鄭裕沒有回答,只朝兒子說:「你要怎麼確保他提供的情報準確性?靠那堆艷照?」
「我自有辦法。」鄭餘生說:「他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好朋友了。」
趙星卓心中吐槽,知道這話自然是說給他聽的,鄭裕臉上充滿了嘲諷,與鄭餘生偶爾露出的蔑視表情如出一轍。
「養好傷就儘快回去。」鄭裕冷冷道:「不許再在這裡打遊戲。」
話音落,鄭裕走了。
所有人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包括黃銳與鄭餘生,黃銳還朝鄭餘生使了個眼色。
「你們還在對什麼暗號?」趙星卓簡直忍無可忍,朝鄭餘生說:「你是不是太靠不住了點?啊?剛才要不是我手裡有情報,現在已經死了!」
鄭餘生:「我有備用方案,不用慌張,剛才是你自己想表現。」
趙星卓簡直要被氣死,但上了這條船,他已經沒有辦法說什麼了。
「既然都這麼說了,就收拾東西回家吧。」鄭餘生說。
趙星卓自覺地承擔起了鄭餘生貼身傭人的地位,畢竟是欠他的。
跟隨他再次搬回白樓時,趙星卓環顧周圍,知道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自己都將住在這個地方了。
「你不用害怕。」鄭餘生讓趙星卓湊過來少許,小聲道:「老頭子不住這裡。」
「我沒有害怕。」趙星卓有時很不爽鄭餘生那種壞壞的語氣。
梅管家顯然是有氣的,不久前她才被一起劫持過,還被扣了三個月的薪水,現在少爺又與這傢伙交頭接耳,締結友誼的速度比翻臉無情更快。
傭人們也帶著怪異的眼光審視趙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