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卓與鄭餘生怒氣沖沖地對視,片刻後趙星卓又按捺怒火,遞給他飲料。
鄭餘生:換個臺。」
趙星卓:「不行,只能看super gs。」
鄭餘生只得邊看卡通邊吃飯,飯後,趙星卓又去拿了熱毛巾為他擦拭身體,到得晚上,兩人各自服藥,睡下。
趙星卓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但半夜,他聽到隔壁床傳來響動,便醒了。
「不舒服嗎?」趙星卓看了眼時間,半夜三點。
鄭餘生在病床上發抖,趙星卓暗道糟了,就怕術後發燒,他馬上叫來護士,量過體溫,卻發現還好,唯獨鄭餘生出了滿身汗。
「是疼痛吧。」護士說:「沒有辦法,你已經吃過止痛藥了,只能先忍著。」
鄭餘生點了點頭,趙星卓才明白到,鄭餘生的麻醉效力已經徹底過了,動過手術的地方開始疼,但他一直忍著,沒有叫出聲。
「沒關係,你難受就叫啊。」趙星卓說:「只有咱們倆。」
「要不是為了救你。」鄭餘生不耐煩地說:「我現在會骨折?」
趙星卓:「我知道,所以呢?你要讓我怎麼辦?我要能替你骨折我現在也去骨折。」
鄭餘生又疲憊地出了口氣。
趙星卓睡眼惺忪,在病床畔坐下,病房裡現在只剩下他倆。
鄭餘生對他相當信任,黃銳也不擔心會再發生綁架案。
理應如此,現在的趙星卓一無所有,再沒有絲毫可能背叛鄭家。 放眼上下,已經沒有人比趙星卓更純粹。
走投無路是他的劣勢卻也成為了優勢,這意味著連鄭裕也可以完全相信他。
「你說得對。」趙星卓無奈道:「雖然你比我年紀小,知道的卻比我多,是我太愚蠢了。」
「現在不要說這些。」鄭餘生突然打斷了他。
靜謐的房間裡,趙星卓略覺疑惑,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鄭餘生擔心有監聽。
這麼說來,或許鄭家也不像自己所以為的鐵板一塊,但鄭餘生不是獨生子嗎?還有誰想對付他不成?鄭裕總不至於想下手,對唯一的繼承人做什麼。
鄭餘生長久地注視他,趙星卓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別樣的意味,但鄭餘生的雙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僅眼睛…… 還有長相。
鄭餘生長得非常好看,他濃眉大眼,鼻樑高挺,面板白皙,唇線的輪廓顯得很柔和,哪怕穿著病人服,也絲毫遮掩不了這英俊的長相,雖說五官略顯精緻,但漂亮的劍眉平添少許英氣,沖抵了他的秀氣,整個人從頭到腳散發著年輕的,小鮮肉的氣質。
「你長得真帥。」趙星卓這句倒是發自真心。
鄭餘生打量趙星卓,揚眉,說:「你也不錯。」
「呃。」趙星卓很少誇朋友長相,但這種場合,一般男生都會得意地說:「廢話」或「那當然,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很少有像鄭餘生這麼回答的,突然讓人覺得有點危險。
「你該不會是男女通吃吧?」趙星卓聯想到鄭餘生讓自己拍的那些女裝照片,又有點擔心。
「你的思路能正常不?」鄭餘生又恢復了那不耐煩的表情:「小腦真的被摘掉了?!」
趙星卓舉起雙手示意投降,問:「你要看電視嗎?」
看會兒電視,也許能分散他的注意力,減輕術後疼痛,但鄭餘生說:「不看。」
「我給你講故事吧。」趙星卓說。
「說。」鄭餘生道。
「嗯。」趙星卓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自己的一個雙性戀學弟,當初留學時,那位學弟對他展開了熱烈又瘋狂的追求。
「之前我有個學弟。」趙星卓躺回隔壁自己病床上,說:「是雙性戀,你知道的,英國嘛,對lgbt很隨意,他追了我有快一年時間,每天我都收到他的花……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剛才突然想到了而已。」
鄭餘生打量趙星卓片刻,問:「英國人?」
「亞洲人。」趙星卓笑了笑,說:「第一次被男的追求,感覺挺奇怪的。」
江東市在三年前透過了同性婚姻法案,現在也可以同性結婚了,但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人仍未完全習慣,只能說比起西方世界,他們尚屬保守。
趙星卓又開始說他的留學見聞,比起鄭餘生,他去過非常多地方,念書時每逢假期,他總會到歐洲大陸上去閒逛,有時則是去北美與南美。
他知道鄭餘生對他的旅行見聞比較感興趣,也看出這傢伙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