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時瑤打扮成黑醜的村姑,嘴角還貼了一個指甲蓋大的黑痣。
過來搜人的西臺人一直說她長得倒胃口,影響食慾,看都不看一眼就離開了。
不過這次,時間緊張,來不及打扮了。
西臺人來到門口,像強盜一樣破門而入。
屋裡只有格桑婆婆坐在床頭。
時瑤和拉美西斯已經藏進了床鋪下面的暗槽裡。
空間狹小擁擠,只能一個人躺下,時瑤不得不疊在拉美西斯身上。
兩人剛才的位置調換了一下,灼熱的呼吸打在耳畔,黑暗中辨不清彼此的表情,時瑤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胳膊,儘量不碰到拉美西斯的傷口。
暗槽雖小,但勝在隱蔽,周圍又有很多雜物遮擋。
這些西臺的底層士兵,只顧著看有沒有強壯的男人,或者嬌小的女人,根本沒有細心察覺到床下還有個暗槽。
但還是有人留意到了空氣中隱隱的血腥味。
「這屋裡還有誰?」
格桑婆婆:「只有我。」
「撒謊,我分明聞到了血腥味!」那西臺人鼻子靈敏,圍著屋子嗅了一圈,更加確定,「這裡一定還有別人!」
藏在暗槽裡的時瑤聽到士兵的話,心裡一緊,如果被發現了,這幾個西臺人一定會聯合周圍其他西臺士兵過來抓人,還會連累到格桑婆婆。
她手心開始出汗,那個嗅覺靈敏的西臺士兵已經開始圍著房間裡仔細嗅起來,找到床下只是時間問題。
腰上忽然覆上一雙手,環著她的腰,將她好好護住,手掌輕拍了下她的背部,像是無聲的安慰,讓她別緊張。
拉美西斯比她要冷靜沉穩很多。
他身上溫度很高,被他這樣抱著,竟然有一種莫大的安全感。
聽著床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這具身體因為緊張,本能的微微發抖,時瑤輕吸一口氣,將頭埋在他頸間,感受著拉美西斯沉穩的呼吸。
「別怕,我在。」他聲音極輕。
手掌乾燥溫暖,輕輕揉了下她的頭,這麼危險的情況下,身為埃及法老,在任何情況下,他都是作為強心劑定心丸的角色,比任何人心理素質都要強大。
時瑤突然t到了他的人格魅力,被這樣英明果敢的人保護,真的很有安全感。
歷史也證明,整個埃及在他統治下,走向了最輝煌的時刻。
可能越在慌亂的情況下,人就容易想很多事情。
時瑤在心裡默默祈禱不要敵人被發現的同時,又不禁回想歷史記載中,拉美西斯那輝煌璀璨的
一生。
腳步聲越來越近。
床下暗槽裡的兩人像是融為一體,呼吸一同隱在黑暗中。
西臺士兵聞著氣味,就在屋裡,但具體在哪又找不到,他氣急敗壞地踢了一下床板,「該死!」
暗槽差點就露出來,拉美西斯微微側身,用身體擋住時瑤和外界的接觸。
說不定西臺士兵下一腳,就會踹進來。
「哦,我想起來了,有個小傢伙在這。」
格桑婆婆忽然出聲,從床頭的木櫃裡慢慢掏出什麼。
「是找這個嗎?」
幾個西臺士兵看過來,在看清格桑婆婆手拿的是一隻死老鼠時,紛紛嫌惡地往後退。
「你怎麼把死老鼠放在這!」
格桑婆婆森森一笑,帶著皺紋的臉扭曲出詭異的表情。
「因為我喜歡吃死老鼠啊,沾著血吃。」
「……瘋子!」
西臺士兵們被她嚇到了。
找不到人,又擔心惹上什麼怪病,紛紛一臉晦氣地奪門離開。
……
「那位老人真的喜歡吃死老鼠嗎?」
確認士兵離開很久後,兩人才從暗槽出來,拉美西斯身上剛養好的傷口又裂開了很多。
時瑤給他重新包紮,他低頭看她。
拉美西斯其實並不在意格桑婆婆到底喜不喜歡吃死老鼠,他只是想和她說話。
從剛才出來到現在,她一直沒理他。
少女抿唇,指著自己一隻紅透的耳垂,上面被人舔了一層水色,紅暈久久不退。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
時瑤:「你剛才在暗槽裡面做的好事。」
「感覺你太緊張,幫你轉移注意力。」拉美西斯聲音無辜。
時瑤包紮力度加大,拉美西斯倒是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