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格桑婆婆醫術十分高明,藥膏奏效,傷口的血止住了,毒素的擴散也被她阻隔了。
格桑婆婆拿著瓶瓶罐罐,一點點將他胸口呈現黑色的血漬抽了出來,卻也忍不住說:「受了這麼多傷還能活下來,這小子命大。」
給他處理完所有傷口,天已經很晚了,格桑婆婆很疲憊,年紀大了,她也很少遇到受這麼重傷的人。
「格桑姐,你去休息吧,這裡我來。」
把格桑婆婆哄回房間休息,時瑤揉了揉痠痛的肩,坐到床邊,看向床上的人。
男人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即使陷入如此狼狽的境地,身上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仍舊讓人很難忽略。
她實在沒想到,格桑婆婆會把拉美西斯撿回來。
不知道他醒來,看到她,會有什麼感想。
窗外天色已晚,時瑤打算明天早上就去通知尋找他計程車兵,在拉美西斯醒來之前,讓人將他接回去。
一夜都沒怎麼睡,第二天天還沒亮,時瑤就去了。
結果才出去沒幾步,就發現塔塔爾村以及周邊幾個村子被封鎖住了。
這裡竟然也有西臺的人在找拉美西斯。
塔塔爾村這裡位置偏僻,有幾個起伏不平的山丘擋著,西臺人想要暗中控制周邊幾個村子並不難。
時瑤又連忙跑回去,在西臺人來搜人前,把還在昏迷的拉美西斯藏好,順利躲了過去。
只是,不能與外界接觸,更不能離開,拉美西斯暫時只能呆在這裡,時瑤有些頭疼。
這間屋裡只有一個床鋪,格桑婆婆在另一個屋子,不喜歡有人打擾,現在拉美西斯受了重傷,肯定不能躺地上。
格桑婆婆說:「你和他擠一擠。」
時瑤義正言辭道:「格桑姐,我是有節操的,不跟陌生男人躺一張床。」
她堅持打地鋪,然而晚上溫度很低,地板即使鋪了軟草也很硬。
在地上睡了一晚,第二晚時瑤就把拉美西斯扒拉到床的另一邊,自己也躺了上去。
跟一個重傷昏迷的人計較什麼,就算醒了,也做不了什麼。
睡到一半,時瑤做了個噩夢,夢到有個陰森可怕的東西在盯著她,彷彿下一秒就要撲過來,嚇得她一個巴掌扇過去,猛地睜開眼。
然後就對上另一雙眼睛。
對面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身體平躺著,頭卻微微偏著,看她。
臉上還有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不出意外,她扇的。
時瑤僵住:「……醒啦。」
拉美西斯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因為受傷,臉色虛弱蒼白,襯得巴掌印紅艷明顯了,他沒什麼表情,漆黑的眸子仍舊是時瑤記憶裡的樣子,
很久,他才嗯了聲。
尷尬。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醒來,再加上這個鮮紅的巴掌。
時瑤覺得要給他解釋清楚。
「有水嗎?」
拉美西斯先開口,因為缺水,嗓子有些沙啞。
時瑤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水,拉美西斯身體很虛弱,
沒法動彈,更沒辦法起身,他抬眸看她,難得顯出一絲無助感。
時瑤硬著頭皮將他扶起來餵水。
「原來你在這,」他抿了口水,幹啞的喉嚨舒服了不少,在時瑤放下水杯時,他環視周圍環境。
沒有想像中箭弩拔扈,也沒有他的質問,氣氛和諧到詭異。
拉美西斯現在這副平靜自然的態度。
根本不會聯想到他派人大面積捕抓了她近一個月。
時瑤避開這個話題,「現在外面都是找你的人。」
「嗯,」拉美西斯很久沒有進食,坐久了很無力,虛弱地靠在時瑤肩上,咳嗽了聲,時瑤想要推開他的手頓在半空,看到對方沒什麼血色的臉,她不忍,將手收了回來。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拉美西斯沒回答,而是抬頭,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她的臉:「為什麼要離開皇宮?」
時瑤嘴角扯了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說正事,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你現在有隨時被西臺人發現的危險。」
「和你在一起。」他道。
「什麼?」
「和你在一起,你保護我。」
時瑤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麼相信我的能力?」
「相信。」
「為什麼?」
「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