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裡太黑,一絲光也沒有,時瑤看不清祝衍的臉。
不過能感受到。
他的臉正貼著她。
時瑤握住他的手,和他手指相扣。
對方將手放到嘴邊,親親她的手背,很癢。
「喜歡。」
黑暗中,少年終於低聲開口說了句。
「之前為什麼騙我,說不能碰你?」
「不喜歡別人觸碰。」
少年啞聲說,還是清冷平靜的語調,卻又有說不出的意味。
說完,頓了下,他重新覆上她的唇。
「現在,喜歡被你碰。」
……
等從夢裡醒來,時瑤才發現原本想問的問題,最後一個也沒有問出答案。
只沉迷於一場迷幻放肆的夢。
親了他,他就像解開封印,上癮了似的,抱著她親。
怎麼扒拉,也扒拉不開。
但是時瑤也發現了異樣。
抱住祝衍,在他動情親吻的時候,她在他後背摸到了一塊類似鱗片形狀的東西。
很像廟裡石像上刻著的花紋。
日升又日落,山林仍舊平靜,只是日棲村最近不太安寧。
已經接連失蹤好幾個來支教的老師。
還有老師重傷昏迷,村裡人惶恐不安,都說怪物下山了。
路清桉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時瑤說了遍,又問時瑤有沒有遇見什麼情況。
時瑤搖了搖頭。
他們暫時將任務者中內鬼的懷疑物件定為江濤的同伴衛槐。
衛槐突然消失,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可能在躲著他們,也可能被怪物吃了。
江濤還沒有醒過來,他說跑,路清桉並不知道要跑哪去。
日棲村就是世界通關地方,他們不可能離開這,也沒辦法離開。
路清桉讓時瑤搬到村子裡面來住,她一個人在村子邊緣不安全,遇到危險沒辦法求助。
現在能活蹦亂跳的,除了時瑤,就只剩下路清桉和孫自哲了。
時瑤想了想,同意了,卻沒有馬上搬,說再住一晚上。
這晚是她在張老太家最後一晚。
明天搬地方,她特意給張老太做了頓比較豐盛的晚飯,來感謝張老太這段時間對她的收留。
吃飯的時候,張老太看了她一眼,頭一次主動說話,「明天就搬嗎?」
時瑤點頭:「我的幾個朋友受傷,搬過去也能互相照顧。」
張老太動了動渾濁的眼睛,夾了筷子菜放嘴裡,不說話了。
吃好飯,時瑤就收拾行李,明天去學堂的時候,順手就能帶走。
東西不多,都是些洗漱用品,一個行李箱就能放好。
她看了眼窗戶外面,確定沒什麼事情後,才躺下休息。
手機上面顯示才晚上八點,按理說,時瑤這時候不會太困,會閉上眼睛冥想一會兒,再入睡。
但是今晚,躺下不過幾分鐘,她就覺得很疲憊。
少女打了個哈切,換了個睡姿,閉上眼睛,久久沒有再動過,看樣子睡過去了。
過了會兒,原本鎖好的門竟然被人從外面開啟。
有黑影慢慢靠近躺在被窩裡的少女。
對方手裡還拿著一把刀,在看到炕上鼓起來的被子,深吸了口氣,然後用力刺過去。
刀刃並沒有如她想像中刺進血肉,噴出血來,而更像是扎進了一團棉花裡。
那黑影一愣,沒有想到會這樣,正當她疑惑,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不對勁時。
忽然被人從後面推了把。
因為過於猝不及防,她整個人踉蹌地摔了下。
燈在這一刻也被開啟了。
原本漆黑的屋子瞬間被照明,突然的明亮,讓那人明顯有些不適,她下意識用手擋了下眼睛。
「果然是你。」
時瑤從她背後走過來。
「蘇星。」
蘇星瞳孔一顫,握緊手裡的刀,聲音不穩:「你知道是我?」
時瑤:「原本只是懷疑,現在確定了。」
她剛來到張老太這時,在夢裡有股窒息感,當時以為是被子的問題,後來越發覺得不對勁。
直到後面有次從睡夢中醒來,她看到蘇星拿刀對著她。
按蘇星的性格,遇到這種情況,不會冷靜地拿著刀想要殺了「被鬼附身的她」,而是應該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