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想起了之前四皇子周子恆就是被國師接回了京城,如果不是國師,四皇子被鄭清婉困著,不會這麼順利的回京。
原來不只有她一個人努力維護世界主線,還有人也在默默的維護糾正。
時瑤看著他的腿,心裡很不是滋味。
就是這樣一個人,擔起一個國家的氣運。
百姓只知道國師有多麼厲害,卻不知道國師為他們的安居樂業受了怎樣的苦難。國師在他們眼裡是神,神不會受苦。
可沈懷淵並不是神啊。
時瑤想說點什麼安慰他,卻發現有時候語言並不能準確表達出什麼。
青年控制著輪椅往前移動了些。
「我其實也並不太嚮往外面的世界,一個人在這裡住久了,習慣了。」
他抬眸看向她,微微一笑,眸尾勾起的弧度漂亮又柔和。
「不過還是希望你無事時,可以來多找我說說話,我好久沒有同人說過話了,有時……也覺得無聊。」嗓音輕啞,帶了些渴望。
時瑤看他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像是看一個缺乏關愛的空巢老人。
身為社會主義接班人,時瑤實在看不得空巢老人為人民奉獻後,自己卻處於無人關心的孤單境遇。
她當即揚起拳頭,「國師大人,以後我有空會經常來看你的!」
青年看著她一臉浩然正氣的模樣,微怔,隨後向來平靜如湖泊的眼眸,像是被風掀起了一絲波瀾。
他唇角彎了彎,嗓音清澈愉悅。
「好。」
幾天後。
「國師大人,我又來了。」時瑤沒有食言,閒來無事時,就過來陪伴空巢老人。
時瑤吃著點心,比起第一次來這裡的拘謹,現在可謂是很自然很放鬆的狀態。
國師很喜歡她這樣,拘束了反倒會惹老人家不樂意。
是的,現在時瑤心裡已經把國師當爺爺看待了。
雖然沈懷淵長得這麼年輕,但是一想到他比京城賣糖葫蘆那
大爺年齡都大,時瑤也就慢慢將他當作長輩看待。
她總和沈懷淵吐槽自己的身份很難找。
小夥伴阿奇說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她的家人,她的家很有可能並不在大周,而桑漁卻說她的樣貌就是大周人的長相。
時瑤一個頭兩個大,她的身世也太難找了吧,灰心之下,她總會厚著臉皮讓國師再給自己占卜占卜,但不出所料,最後都是空卦。
少女滿含期待的眼神漸漸失落,平時三口才能吃下的糕點,此時被她一口吞在嘴裡,撐得腮幫子都圓潤了,嘴都合不上,最後還差點噎著。
國師忍俊不禁,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出聲安慰。
「現在未可知,但總會有辦法。」
國師大人真的脾氣很好,一點也沒有久居高位後的高高在上,甚至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佛門意味的溫柔。
他給時瑤講他年幼時,跟老先生一起住在皇宮,那時的他也曾在那皇宮紅牆綠瓦,爭權奪利之地迷茫彷徨,可如今已經成為了萬民敬仰的國師。
「皇宮裡有一隻菊花貓,很胖,師傅不在時,我總愛餵它,它也很乖,宮裡我和它最熟,有時間我可以帶你去皇宮看看。」
沈懷淵似是回憶童年唯一的趣事,神情都柔和了不少。
時瑤撐著臉聽他講故事,「好啊好啊。」
沈懷淵笑了笑,很享受少女聽他講故事的時光,他還想要說什麼,這時一陣風吹過他的發梢,院中綠植搖曳。
他想到什麼,眼眸微微一轉,突然頓住了,「抱歉,現在怕是不行了。」
時瑤眨眨眼睛,不明所以,「怎麼了?」
「我忘了,那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而那隻貓,壽命不過十年,」青年國師的聲音少有的迷茫,夾雜著透過時間洪流的一聲輕嘆,「我也許久沒有見過它了。」
時間殘酷又飛速,卻唯獨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時瑤見不得美人這麼傷感,弄了個搞怪的鬼臉逗他笑。
「那我儘量活得久一點,多陪陪您老人家。」
青年皺眉,「我不是老人家。」
時瑤捂嘴,不小心說了實話,見國師不開心,她連忙改口,「大人天生麗質,面板比我還好,要老也是我先老。」
國師似乎被她哄得更不開心了,「你當真覺得我是在乎皮相之人?」
時瑤:「……」
怎麼感覺國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