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想起了溫紀塵上次去了的寺廟,這次她沒有去迎春樓,而是換了方向,往那個寺廟走去。
皇城寺廟很多,廟裡香火綿延。
時瑤進去就看到了一個披著袈裟的老者,應該是這座寺廟的主持。
時瑤雙手
合一,老住持也同樣雙手合一回禮。
「姑娘可是有疑惑需要老衲指點一二。」
時瑤沒想到主持這麼平易近人,她想了想,還是將溫紀塵的大致外形說了出來,「大師,他每天都來嗎?」
老主持臉上總是和藹的模樣,「確實有這樣一個男子經常來,他曾問我如何破解煞氣。」
「煞氣?」
「嗯,他八字帶煞,很容易傷及旁人。」
時瑤想起曾經對他說過他們兩個人八字不合,所以她討厭他。
溫紀塵不會真信了這套說辭了吧?
老主持繼續道:「去除煞氣,還需虔誠,他每日早上都會來燒香,跪坐半個時辰,直到將自身血煞之氣調和平穩。」
時瑤看著煙香繚繞的寺廟,心情有些複雜,出了寺廟,原本想直接回皇宮,腳步卻不聽話似的一轉,偷偷跑到了溫紀塵教書的那所小學堂。
透過細小的門縫看去,溫紀塵仍舊一副清朗的模樣,神情散漫溫潤,拿書教這些小孩子啟蒙道理。
似乎燒香拜佛這段時間,他真的變得溫和起來。
小學童們聽的也很認真。
時瑤只看了幾眼,害怕被他發現,就悄悄離開了。
這樣也好,溫紀塵現在只是一個布衣平民,沒有多大能力,皇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掀起一場波瀾,他可以不用被卷進來。
趁現在,她要派人去調查溫紀塵的仇家到底是誰。
時瑤再怎麼拖,病也有好的那一天。
沒法偷偷再溜出宮了,太傅還是來給時瑤授課了。
不過時瑤因為有之前的記憶,面對太傅的提問,她對答如流,甚至還把上一局溫紀塵告訴她的一些權術運用說了出來。
太傅眼神一亮,捋著鬍子,直呼:「妙哉!」
有些見解根本就不是時瑤這個年齡能領悟到的,她竟如此通透。
面對太傅的誇讚,時瑤寵辱不驚,上一局都是當過女皇的人了,什麼大場合沒見過,當時可是一屋子大臣和她對練。
見時瑤生病恢復後連氣場都變得那麼穩重,太傅十分驚喜,將這件事告訴了老皇帝。
老皇帝得知自己最寵愛的小女兒竟然有如此慧根,十分欣慰,也算是最近一堆麻煩事情裡唯一讓他眉頭舒展的了。
當即辦了一場家宴,老皇帝在一眾皇子面前誇獎時瑤,讓他們向時瑤學習。
其中四皇子時知靖擰起眉頭,不明白時瑤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聰明。
他因為時瑤的威脅已經好久沒有去迎春樓,這段時間一直搜找身邊的叛徒,卻怎麼也查不出。
時瑤一個公主,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去迎春樓的?
一想到好久沒有去迎春樓聽曲,沒有看見商頭牌,時知靖就難受。
家宴過後,時瑤打著飽嗝回自己的宮殿。
沒有發現身後跟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時知靖腳步很輕,就這麼悄悄跟在時瑤身後,他想看看這個妹妹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聰慧,是不是回殿裡偷偷秉燭夜讀,韜光養晦,如果真這樣,那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最好不要有爭權的心思。
時知靖眼底劃過狠毒的暗芒。
然而還沒有跟幾步,眼前忽然一黑,時知靖想要驚呼,下一秒脖頸處劇烈陣痛,昏死過去。
時瑤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她向來不喜歡乘步輦,都是自己步行回去,有春荷相伴倒也不無聊。
回到殿裡,身上出了些汗。
「公主,熱水奴婢已經讓人提前準備好了。」
還是春荷貼心,時瑤美
滋滋跳進了親自命人定製的超大浴池,熱水盈盈,霧氣繚繞,泡著很舒服。
她愜意閉上雙眸,半躺在裡面,露出一個腦袋,想當初小鮫人若玉曾經待過的那個池子,就是按照她這個浴池翻大了幾倍而已。
聽到腳步聲,時瑤依舊閉著眼睛哼著小曲,懶洋洋伸出一節白嫩胳膊,撒嬌道:「春荷,我想淋浴。」
片刻,後面那人舀了一瓢水,慢慢淋在時瑤胳膊上。
溫度適宜的熱水淋到肌膚上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