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聲女聲一齊哼唱著,女聲溫柔,男聲繾綣,窗外的星星像是聽醉了一樣,忘記了隱身,齊齊出現在了夜空。
滿天繁星掛在如墨的幕布上,像是少年的一場仲夏夜之夢。
月也溫柔,風也溫柔,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窗外躁意的蟬鳴聲漸漸變小,只能聽到動聽的歌聲在夜裡,帶著少年異樣的情愫,悠揚飄向遠方。
要睡覺了,時瑤給他掖好被子,看著許言墨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時瑤有些無奈道,「很晚了,剩下的故事明天再講。」
時瑤為了彌補許言墨缺失的童年,每天睡前都會給他講些睡前故事,可是每次講完他都聽不夠一樣,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讓她繼續講。
時瑤知道他捨不得他離開,嘗到甜味的孩子是一刻也捨不得離開糖的。
時瑤俯身,在許言墨額頭親了一下。
許言墨眼睛睜得有些大,他感受到額頭的溫軟,心尖發顫,他瞳孔閃著詭異的光,他不自覺舔了舔唇角。
「這是晚安吻,親了就要乖乖睡覺哦。」時瑤哄道。
許言墨眼睛亮亮的,「姐姐,可以再來一次嗎?」
「我好喜歡。」
時瑤無奈的又吻了一次他的額頭,「乖乖睡覺,姐姐明天再來看你。」
「晚安姐姐。」
「晚安小墨。」
又平安過去了一個星期,許言墨對她越來越依賴,不會再動不動拿刀嚇人了。
而且在時瑤這段時間的精心照顧下,他確實不再像之前那樣喜怒無常了。
院長很滿意,給時瑤漲了工資,還準許時瑤帶許言墨出去透透風。
不過許言墨必須被固定在輪椅上,以此限制他的行為,兩人身後不遠處還要跟著兩名工作人員,以防言墨突然發病時,沒人能及時控制住他。
不過許言墨還是很開心,房間外面曾讓他無比厭惡的陽光,竟也沒有他想像中那麼讓人討厭了。
陽光下女孩的笑容比在房間裡時還要耀眼,她更喜歡外面無拘無束的自由。
忽然,許言墨怔住,他是陰暗中的怪物,是不被世俗所理解的瘋子,她那麼美好的人,會不會以後註定離自己遠去?
他心口慌亂。
「姐姐,」許言墨忽然抓住時瑤的手。
時瑤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帶後面的那兩位工作人員都被嚇了一跳,做出防備姿態。
「怎麼了?」時瑤蹲下,反握住他的手,「是哪裡不舒服嗎?」
許言墨看著她,眼尾發紅,「姐姐,你會離開我嗎?」
許言墨的問題問的很突然,時瑤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她在這裡待夠三十天就會離開,並且永遠也不會回來。
手上的力道慢慢變大,時
瑤看到許言墨眼底的瘋狂和不安,「姐姐?」
他聲音發顫,眼神裡透著絕望和憤怒。
時瑤笑著摸了摸他的發,還是撒謊了,「只要小墨乖乖的,姐姐就不會離開。」
手上的力道變小,許言墨看了時瑤很久很久,明明眼神裡仍帶著懷疑,嘴角卻是彎起,甜甜的對時瑤笑。
「只要姐姐不離開,我就會很乖。」
時瑤給他餵了一塊糖果,「一言為定。」
兩人甜甜膩膩的相處模式無意的虐到後面疑似單身狗的兩位工作人員。
還有一個多星期,時瑤就可以成功透過第一個關卡了。
而就在此時,精神病院又來了一位新護士,或者說,新的任務者。
醫院中午登記病人午休情況的工作是輪流制,醫院裡的護士都會輪到。
今天就輪到了時瑤,時瑤剛登記好高層病人的午休狀況,期間包括走到44號病房登記午休情況時,被病房裡的許言墨粘人粘了半天。
剛回到宿舍門口,時瑤便見到一個女孩站在門口像是等人的樣子。
那個女孩見時瑤來了,激動的跑上前,「請問你是時瑤嗎?」
隨後聲音小了些,「我叫王清雅,請問你是任務者嗎?」
見時瑤點頭,她激動的都快要哭了,「太好了太好了。」
時瑤見小姑娘情緒這麼激動,周圍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在樓道穿梭,時瑤推開宿舍門,「我們進去聊。」
「好!」王清雅點頭。
進來後經過王清雅一番解釋,時瑤知道了對方也是做任務失敗後進來的。
而且王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