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往旁邊退了退,「我在門口等你,就不進去了,遇到什麼情況記得大聲呼救。」
「好。」
時瑤抬起手剛要敲門……
「進來吧。」屋裡傳來清朗的少年音。
在房間外的兩人聽來卻像是死神的邀請。
時瑤將袖子往上擼了擼,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
旁邊的劉媛被時瑤這副要去幹架的樣子弄的是又怕又想笑。
在時瑤進入房間的前一秒,劉媛還在提醒著她要小心別亂來。
時瑤抱著布偶進去了。
44號病人的房間裡有窗戶,是向陽的一面,屋裡光線充足,陽光很溫暖,和外面陰暗的走廊截然不同。
屋子裡也是乾乾淨淨,東西擺放的很整齊,有著一套特殊的規律,一看便知道出自少年之手。
時瑤抱著布偶,在離他還有幾步的時候停下。
少年雙手漫不經心的搭在筆直修長的腿上,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時瑤,還有她手裡拿著的玩偶。
「你的玩偶,」時瑤看著他,「還要嗎?」
房間外的劉媛要是聽到時瑤這麼跟44號病人說,絕對嚇得半死。
但是此時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很安靜。
時瑤看著他,她在試探他是不是故意要殺死來到這裡的任務者。
少年的眼睛幽黑,像極了她手裡布偶的眼睛,深邃寂暗,但此時映著陽光的斑駁光暈,又中和了他身上的陰鬱氣質。
他看著時瑤笑,卻並不說話。
「為什麼放到我的床底?」時瑤又道。
房間裡掛著鐘錶,滴滴答答的轉動著。
外面的樹長得很高,正好有樹枝延伸到了房間的窗戶那,有隱隱約約的蟬鳴聲。
有了這些細微的聲音,更顯出房間的空寂。
「因為無聊啊……」少年看了時瑤許久,終於開口了。
「需要放鬆呢。」少年笑的天真無邪。
殺人放鬆。
時瑤聽懂了,眼前這位病人知道自己的使命,他會以自己覺得娛樂的方式殺掉任務失敗的任務者。
少年的任務是殺她,而她的任務是活下來。
他坐在床上,而她站在他的幾步之外,正如他們現在的立場,彼此處於對立面。
少年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眼裡的病態暗芒,這暗示著他性格的喜怒無常,雖然現在坐在床上,可能下一秒就能掏刀子出來捅她。
「我叫時瑤,你叫什麼名字?」時瑤問他。
「許言墨,」許言墨笑眯眯的看著時瑤,「你應該比我大,叫你姐姐好嗎……姐姐?」
笑容乖巧禮貌,根本看不出他是這個醫院裡最讓人忌憚的病人。
時瑤被這一聲姐姐喊得渾身酥麻,有種特別怪異的粘膩感,像一條毒蛇慢條斯理的蜿蜒纏繞在自己身上。
許言墨往後仰了仰,找了個舒服的坐姿。
「這個布偶是我親手做的,它的外表不被別人所接受,就如我的行為不被別人所理解,它就是另一個我。」
「姐姐喜歡嗎?」
看著醜的一批的玩偶,和少年略帶期待的眼神,時瑤昧著良心且毫不痛心的說道,「每個人的審美都不一樣,我就很喜歡這個玩偶。」
「呵~」許言墨聲音裡帶著愉悅。
他身形偏清瘦修長,面板是病
態的白,一掐就能掐出紅印的樣子。
但時瑤覺得他可能並沒有表面看著這麼羸弱,畢竟他身上不知道栓了多少道鐵鏈。
能讓整個醫院都害怕的病人,絕不是什麼善類。
眼前的少年已經盯上她了,殺死他貌似並不容易,她不知道醫院裡是不是還有像許墨一樣暗中清除任務者的人。
她得想一個不是那麼冒險的方法。
「姐姐在想什麼呢,不是要給我布偶嗎,姐姐過來啊……」
許言墨歪頭,他笑容裡在時瑤看來多少有些邪惡,帶著孩童般的惡劣。
「我給你扔過去行嗎?」時瑤道。
「……」
許言墨支著頭,明明笑著,眼神卻帶著寒意,「姐姐可以試試呢。」
時瑤覺得自己要是真把玩偶扔過去,她可能就真出不了這個門了。
她最後還是走了過去,每走一步,就會離少年更近一分,他給人危險詭異的感覺就越強烈。
幾步像是走了幾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