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器材室被日光碟機散了陰霾,亮了個透徹,也讓時瑤在門外看清了器材室內的佈局情況。
有幾排裝體育用具的鐵架,下面還有裝籃球的鐵框,上面都沾了些鏽跡。
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詭異的地方。
但時瑤並不打算進入。
看了那麼多恐怖片,她還是心裡有點數的,越是平靜祥和的表面,就藏著越洶湧的逆流。
她已經想好藉口了,就和體育老師說器材室太黑了沒看到表格。
做人就是要靈活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正要轉身離開,然而下一秒,一雙無形的手,將她推了進去。
大門鐵門順勢關閉。
時瑤:……
這是委婉不行,直接用強的了嗎?
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靜悄悄的,空氣中瀰漫著腐朽潮濕的味道。
時瑤皺眉,不太喜歡這股味道,可現在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在屋裡摸瞎找門。
她按照剛才看到的器材室的佈局,摸索著尋找鐵門。
明明她離門不遠,這個器材室本身也不大,可是來來回回尋著牆根找了半天,仍舊碰不上那道鐵門。
期間還不小心踢翻一堆球。
球被踢散到各地,發出「咚咚」聲敲打著地面,很沉悶。
像是敲打在時瑤的心臟上,她後背冒冷汗。
未知的恐懼使得她兩肘縮緊在腰側。
隨著時間的流逝,時瑤只覺得越來越困。
她無力地蹲下,靠著後面的鐵架。
已經不知道現在處於器材室哪個位置了。
一個人待在漆黑狹窄卻又找不到出口的屋子,周圍安靜到忍不住懷疑自己聾了。
可若是四周發出一點聲音,又會讓她草木皆兵,胡思亂想。
身後的鐵架很涼,冰的時瑤一哆嗦。
但是處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如果不找點什麼可以依靠的東西,心裡更虛。
陰冷的空氣像魔鬼的手,輕擦過時瑤的臉頰,時瑤趕緊把頭死死地捂在臂彎裡。
不會要死在這裡了吧。
屋裡很冷,她哆哆嗦嗦,腦袋越來越懵,後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戳她。
脊椎骨處一陣激靈,可是她卻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連眼皮抬起來都費勁。
這時候隨便來個小鬼都能把她就地處決。
眼前一片黑暗,睜不睜眼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
看不到希望的迷茫恐慌纏繞思緒,讓人難過又絕望。
好冷,好累。
她無意識地呢喃了一聲。
隱約間,就在她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鐵門開了。
灼眼的陽光中,似乎有人逆光而來。
時瑤很懵逼地看著眼前的黑板。
以及眼前一直喋喋不休,逐漸在講臺上講課講到走火入魔的數學老師。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此時會在教室上數學?
剛才不是在器材室嗎?
數學老師那張嚴肅蒼老的臉依舊板著,
他咳了兩聲,有些不悅地敲了敲黑板,看向時瑤。
「時瑤同學,你有沒有在認真聽課?」
時瑤還在想眼前這一切是不是幻境,直到後桌的葛梔見時瑤沒反應,從後面拍了拍她。
時瑤這才反應過來,態度十分誠懇地給數學老師道歉,還順帶給數學老師吹了個彩虹屁。
然而沒用。
下課後,時瑤再一次喜提數學老師欽賜附加作業一份。
時瑤看著課桌上堆起來的作業,笑容漸漸消失。
太多了,今天作業能寫完就怪了。
她回頭問後桌的葛梔,「這是第幾節課?」
「第一節 課啊。」
時瑤皺眉,「第一節 課不是上體育嗎?」
葛梔見時瑤一臉睡迷糊的表情,那雙秀氣的眼睛裡還帶著些水霧,看著格外嬌軟乖巧。
她笑著點了點時瑤的額頭:「你中午睡懵了吧,額頭都出印子了。」
「我們體育課臨時改成數學了呀,上次體育老師和他搶課,雖然沒搶過來,但數學老師心眼小,就把我們這節體育課給佔了,剛才看你在課上一直打瞌睡,要不是我時不時戳戳你的後背,你就要睡過去了。」
時瑤愣住,所以剛才是她在做夢嗎,也太真實了……
葛梔見時瑤有些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