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回應,說書人講起來聲音也更加嘹亮。
「長安先生曾親自建立一座書塾授課,那苗疆女慕名而來,卻對長安先生的天人之姿一見傾心。」
「長安先生起初以為苗疆女對中原文化感興趣,不但沒有因為她是苗疆人,言行舉止異於常人而遠避,還親自教她執筆寫字,苗疆女和先生每日相處,萌生出的情愫越發不可收拾。」
說到這,說書人故意停了停,讓沉浸聽書的人不由得催促。
說書人見此,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繼續朗朗道。
「後來啊,苗疆女對長安先生越來越不一樣,那深情的眼神彷彿要將先生吃了般,可先生對苗疆女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愛,他發現後隨即便和苗疆女保持了距離。」
說到這,說書人嘖嘖兩聲,「但苗疆女對長安先生早已情根深種,哪裡受得了長安先生對她突然的冷淡。」
「她沒有中原女子的矜持,當即就去找長安先生表明心意,還親自送上了嫁妝,長安先生閉門不見,那苗疆女就每天都來,甚至到了晚上,長安先生和衣入睡時,仍能隱約聽到苗疆女放蕩不羈,令人臉紅的放浪情話……直到有天下著瓢潑大雨,苗疆女仍站在長安先生府前表露自己的愛意。」
「長安先生到底是不忍心將一個小姑娘放在外面淋雨,讓她進了府裡,苗疆女被那大雨淋得渾身透徹,生了場大病,長安先生心善,見她在中原沒親沒故,便照顧了她一段時間,誒,最後你們猜怎麼著?」
說書人語氣忽然激動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下面賓客不由得呼吸急促,想要得知下文。
說書人笑著看他們不語。
賓客們意會,揮了揮袖子,一邊抱怨,一邊遞上賞錢。
收了不少賞錢,說書人笑的鬍子都顫起來了,「長安先生照顧苗疆女的那段時間,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最後先生竟然對那苗疆女動了心,不顧眾人反對,決然退出文壇,和苗疆女過上了隱姓埋名,平凡夫妻的生活,長安先生的眾多弟子們尋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兩人,可惜長安先生一代大家,名動京城的人物啊……」
「先生定是被那苗疆女的濃烈情誼打動了。」
「我覺得是那苗疆女下蠱,蠱惑了先生,果真是妖女!」
「可惜啊,長安先生一代名人,最後就這樣被一個苗疆人蠱惑了去。」
臺下賓客聽到結局後不免唏噓,但想到這也只是風月場合的故事,不能追求些什麼別的大道理,大家也只是一聽而過,圖一樂呵罷了。
時瑤撐著下巴,又喝了口茶。
說書先生講的還是很不錯的,從他的話裡能明顯聽出苗疆女對長安先生近乎病態的執著。
苗疆女生生將那高臺上萬人敬仰的人
物從高處上拉下來,確實很刺激也很吊人胃口。
「呵~」一旁的南遲禮直起身,馬尾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他低笑出聲,「真會編。」
時瑤:「……」你也真會毀氛圍。
南遲禮轉頭看向時瑤,「想知道後來的真相嗎?」
時瑤點點頭,「你知道?」
隨後她想到什麼,捂嘴道:「那苗疆女不會是你師傅吧?」
「嗯。」
「快講快講。」時瑤從桌子上抓了把瓜子。
「……」
對於時瑤的興致,南遲禮輕笑,「那所謂的長安先生最後並沒有歸隱山林,也沒有愛上我師傅,他被我師傅下蠱綁起來,帶回了苗疆。」
臥槽這麼刺激?
看著時瑤求知的大眼睛,對此似乎並不害怕,南遲禮眉眼柔和地繼續講道。
「師傅將他鎖在了苗疆她親自建的小院,一手掌控他的衣食所有,那時候師傅還沒有收留我,後來我被師傅撿了回去,那長安先生早已經虛弱得不行,想來應該是你們中原人常講的文人風骨吧,他不委曲求全於我師傅,即使我師傅用蠱蟲逼他就範。」
這不就是女版強制愛嘛。
時瑤就像剛才座下的賓客一樣想聽後文:「然後呢然後呢?」
「下次再講。」
時瑤給了他一個白眼。
南遲禮和說書人學壞了,學會弔人胃口了。
兩人又聽了會兒戲,全是關於男女情愛的。
時瑤不解:「你這段時間一直來聽這些?」
「我在瞭解何為情愛,但不出所料,他們總是沒有好下場。」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