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喊我來當參謀的嗎?我替菀柔做主了。」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琺瑯彩餐盤檢查成色,「你不懂我們經濟適用女的世界,相比虛頭花腦的外表,價效比最高的東西才最深得我們的心。」
「真的?」薛禹城半信半疑。
「你放心,菀柔要是知道這套用了優惠,絕對滿意。我以妹妹和閨蜜的雙重身份打包票。」
「那好吧,」他點了點頭,「我聽你的。」
「有錢也不是這麼胡亂花的,你是冤大頭麼你?」楊紓凜小聲嘀咕了一句。
「剛剛你不是也說藍的好嘛。」
「那我是不是也該買點兒什麼?」
「你不是說你有紅包就夠了嘛。」
楊紓凜被懟到心塞,懶得再搭理他。
母嬰專櫃正好就在同一層,還是去看一眼。
一路上口口聲聲嚷著不愛逛街的楊紓凜在偌大的商場裡漸漸就挪不動道兒了。
「現在的嬰兒專櫃怎麼都這麼洋氣。」她一邊從衣架上取下毛茸茸的冬款睡衣,一邊在鏡子前的塑膠模特兒身上比劃,「我都快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我也第一次逛嬰幼兒產品,」薛禹城拿起了貨架上粉色的小靴子,在手上掂量著,「還挺長見識。」
「你喜歡小孩子嗎?」楊紓凜在鏡子前轉身,問一旁的薛禹城。
「說實話,我不是很能t到孩子的可愛。不過既然大家都覺得小孩子可愛,只能說明我是少數派了。」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呢?」
「自己的肯定無論怎麼吵鬧,都覺得無比可愛吧。但是,那已經是主觀層面的情感了,不是我們現在說的這種情況吧。」
「可是,一般還是會要孩子的吧。就像我哥和菀柔,菀柔以前其實也不怎麼喜歡孩子的。」
「如果結婚,大多數情況確實會。不過,這個主要還是看夫妻兩個人的意願吧。」
「所以,對你來說沒有孩子也無所謂咯?」
「你追著我問這個做什麼?」
「就隨便問問呀,你這麼緊張幹嘛?我這不是給你預演一下嘛,畢竟我們是去看小baby。」
事實證明,男人都是口是心非。
一個小時之後,楊紓凜就見識到了薛禹城將來淪為女兒奴的潛質。
此時此刻,他和陸迦南兩個大男人正在臥室守著睡眼惺忪的陸恩檸寸步不離,她和江菀柔則癱在客廳的沙發上,一人一手捧著一盤削好的應季水果。
「你倆是怎麼想著一起來的?而且今天來,昨晚才和我們講。」江菀柔單手托腮,抬眼瞧了一眼房門虛掩的客臥。
原本的客臥已經被陸迦南開闢成了陸恩檸在一樓的根據地。
「因為是昨晚才臨時決定的。」
「我最近一直很好奇,」江菀柔壓低聲音,「你們兩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如你所見,站在同一革命陣線上的親密戰友。」
「什麼鬼?你倆是中學生嗎?搞什麼攻守同盟?」
「這樣不是挺好嘛。」楊紓凜調整了一個舒服的臥姿,整個人就是大寫的擺爛,「我爸媽和他爸媽也不用費心費力地給我們安排相親了,省得浪費我的時間、我的金錢。」
最近,楊紓凜的父母似乎已經預設她和薛禹城是一對,暫時停止了對她的相親炮轟。
實際情況卻是,這兩個人只是在反相親反內卷一事上達成了共識,互為擋箭牌。
被問起來,就是有物件了,單位同事。
沒人問的時候,就是自由自在的單身貴族。
「我說,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兒危機意識?」
「要什麼危機意識?」楊紓凜遠遠地朝著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又沒說喜歡我,難道我還要上趕著撲上去?」
「他都肯為了你推掉相親了,你主動一點會死嗎?」
「怎麼就是為了我?他也是受益者,好嗎?」
「好吧,你倆就這麼著焊死吧,別再霍霍別人了。」江菀柔滿眼都是恨鐵不成鋼的嫌棄。
「反正人又不是非結婚不可,」楊紓凜撇了撇嘴,「我可不想當戀愛腦。」
「那你讓他當戀愛腦不就得了。」江菀柔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什麼?」楊紓凜瞪大了眼睛。
說話間,陸迦南抱著哭鬧的陸恩檸從臥室裡走了出來,「老婆,孩子好像餓了。」
江菀柔一骨碌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