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要從《新流》辭職嗎?」林青苗有點明白謝全安的意思,又好像沒完全明白。
「看你自己。如果你覺得我們兩個新成立一個公司,那也可以,反正註冊公司很方便的事,這樣就完全跟《新流》完全沒關係,獨立出來了。」
「如果不辭職,我們兩個就私下籤協議,也有法律效益。這樣你做的號還是在《新流》旗下,在採編權這一塊會更安全一些,你的五險一金也繼續交。當然你現有的待遇不變,不管什麼形式,都會一直給你發的。」
雖然搞農業短影片並不像搞時政和金融新聞那樣敏感,但是有也許總比沒有強?林青苗將自己的新動向跟顧霰雲溝通,也想聽一聽他的意見。
顧霰雲在電話那頭思索了一會,謹慎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經歷過網際網路金融行業整個覆滅的情況,我覺得,有保障總比沒有好吧?你想想那個《獨角獸金融》。」
林青苗也沉默下來。
不久前,《獨角獸金融》的創始人因為敲詐勒索罪名成立,被判了有期徒刑六年,基本上被抓進去的所有員工都領了實刑,最少的是六個月。
當然,首先是《獨角獸金融》確實有越線的地方,被查實了有收錢寫稿的行為,但如果他們是在某個正規媒體旗下,或許一開始就不會被抓。這就是法理和實際情況中的大片灰色地帶,全看怎麼考量。
「嗯,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本來我也是那種能做什麼創業公司的人,我沒有這麼大的進取心,也沒有這麼大的魄力。就留在《新流》,就還是跟給謝全安打工一樣,這樣壓力會比較小。」林青苗決定還是不跟謝全安成立新公司了。
如果什麼短影片號矩陣真的做起來了,謝全安能賺多少錢都是他的本事,能分給她多少錢也全憑他的自覺。她自認為擔多少責任就賺多少錢,也挺公平。
「你哪有膽子小,哪裡沒魄力了?」顧霰雲的聲音突然柔軟起來,語氣裡面充滿了繾綣:「我被關在看守所裡的時候,只有你還沒有放棄我,只有你一直相信我。」
「這不是應該的麼。」林青苗的耳根有些紅。她最受不了顧霰雲這樣低低的聲音說話。每次他想達成什麼過分的要求的時候,他就會故意用這樣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就試一試,試一次」,然後她就只能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我想你了苗苗。」勾人的聲音像從手機聽筒裡伸出了一個小爪子,撓啊撓地勾得林青苗心裡發癢。
「我也想你了。我都兩個多禮拜沒見到你過你了。」林青苗也不由地對著話筒傾吐了心聲。
耳邊傳來顧霰雲低低的笑聲:「等我苗苗,我馬上就回京市。」
——
「原來你回京市不是為了看我啊,還說想我了。」林青苗坐在顧霰雲的車上哼哼。
「主要是看你,不然我可以跟許寧約在農業基地啊對不對。」顧霰雲一隻手開著車一隻手伸過來牽了一下林青苗的手。
「嘁,話說得挺好聽。好好開車啦你。」林青苗把顧霰雲的手放回到方向盤上,「所以真的就談好了?跟當地政府達成意向啦?」
「初步吧。種質庫下個月就可以動工了。其他的基因實驗室、制種生產線什麼的,等政府資金到位了再做,不耽誤。在加上當地承諾的一些工業工地和免稅政策什麼的,加起來也能有個大幾千萬吧。」顧霰雲將車穩穩駛入了中國農科院對面的試驗田外圍。
許寧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三人匯合後,許寧先帶他們看了一圈吳剛教授領銜的玉米育種試驗田和實驗室。
在超淨實驗室內,林青苗看見五六個年輕人帶著手套和手術刀將一粒粒玉米粒的大部分果肉切除,然後用挑刀將玉米胚挑出來,排列到一個培養皿中。
幾人頭也不抬,不一會兒一個培養皿中就排滿了幾百粒玉米胚。有人將培養皿蓋上蓋子,簽下了扣胚時間。
林青苗看得入迷,問許寧:「許寧姐,我能拍一段影片嗎?」
正在給顧霰雲介紹的許寧頓了一下,才開口說:「估計我要問一下老師才行。你先拍吧,回頭我問,應該沒事,有很多高校學生來這做社會實踐的,也都是攝影攝像。這裡不涉密。」
林青苗謝過許寧之後喜滋滋拍了起來,新一期短影片素材這不就又來了麼!
「下個月種質庫先動工,地方已經看好了。」參觀完實驗室後,顧霰雲和許寧在試驗田外圍找了個地方,跟她細細交代專案的進展。
「規劃面積560平方米,短期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