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持續傳來小孩的哭喊聲,林遇有些著急地敲門喊周慧心。
安瑤正想穿牆進去看看,裡面那層木門就被開啟了。
「又是你,你究竟想幹嘛?」
隔著一層鐵門,張烈不耐煩地瞪著林遇。
「我們是周阿姨的朋友,來看看她不行嗎?」安瑤替林遇回懟張烈,她看不慣張烈欺負林遇好說話。
「你們算什麼朋友,別在這多管閒事,走!」張烈毫不客氣。
「我們就是想來跟周阿姨聊聊天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林遇再試著來一下軟的。
「沒什麼好聊——」
「張烈!」屋內傳來周慧心的聲音,「讓林遇進來。」
「媽!他們就是來湊熱鬧的!」張烈大聲說道,目不轉睛地看著林遇。
「我們已經跟張叔說過了,他讓我們來陪陪阿姨的。」安瑤的氣勢不比張烈弱。
「哎呀你就讓他們進來又怎樣?」陳莉在屋內被煩得看不下去了,朝張烈喊了一句,然後繼續哄著大哭的孩子。
張烈白了林遇和安瑤一眼,還是把鐵門開啟了。
他不等二人進門就快步走回屋裡,一眼都沒有多看兩人。
林遇和安瑤進門後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地上全是被打翻的湯和豬骨,湯鍋裂成了兩塊。
陳莉抱著天天在哄他,張烈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周慧心跪在地上,拿抹布處理地上的湯水和散落的食物。
「林遇你怎麼來了呀?還帶了個小姑娘。」周慧心一邊快速擦拭著地板,一邊抬頭對林遇說話,「你們先坐坐!我很快就把這個處理完了。」
林遇看著沙發上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張烈,覺得不可思議。
他走到周慧心身邊蹲下,想幫幫她。
「阿姨,我來幫您吧,您不是手骨疼嗎?」
「沒事,我剛吃了止疼藥,不怎麼疼的。」周慧心裝作輕鬆地說道。
其實她的骨頭沒有停止過疼痛,四肢的骨頭還有肋骨都經常感受到尖銳的刺痛,時而是重重的鈍痛。
每到夜間,疼痛更是強烈,她根本無法入睡,輾轉反側又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吵到家人。
「喂,你。」安瑤用腳踢了踢張烈,「你媽媽生著病呢,你坐在這讓她幹活是幾個意思?」
安瑤才不跟集福路上的絆腳石客氣。
「你算老幾啊?在這跟我指手畫腳?」張烈站起來怒視安瑤,「是我讓她幹活的嗎?是她自己整天管這管那的,煩得要死!」
吼完了安瑤,張烈又對著跪在地上的周慧心嚷嚷:「說了不想吃飯,說了不用洗衣服,你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囉裡囉嗦幹什麼?你少管我一天會死嗎?你真的很煩你知不知道?」
周慧心沉默地低頭,繼續擦著地板。
「以前沒病時天天管著我,現在生病了就不能消停一下嗎?算我求你了好嗎?」張烈說罷,甩手回房。
「張烈!」陳莉喊了一句,但張烈沒有理她,她便稍帶歉意地朝林遇點點頭,抱著天天也回了房裡。
林遇輕輕拿過周慧心手裡的抹布,替她處理乾淨湯水,安瑤在一旁幫忙撿起地上散落的豬骨。
周慧心輕輕嘆了一口氣。
「讓你們見笑了。」
「阿姨,您都生病了,為什麼還要做這些家務活呢?」安瑤問道。
「林遇,這位是?」
「她是我的朋友,安瑤。」
「哦,小姑娘真漂亮。」周慧心笑著看向安瑤,眼裡滿是羨慕,尤其是看見安瑤那一頭濃密烏黑的捲髮。
「您這兒子說話太難聽了,您就該罵罵他。」安瑤替周慧心感到不忿。
「安瑤。」林遇微微對安瑤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了。
「阿姨,安瑤有點心直口快,您別生氣。」
「沒事,她說得沒錯,都是我不好。」周慧心眼眶有些發紅,「我心裡生氣,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
「您哪兒對不起他了?又給他做吃的又給他搞衛生。」安瑤很是不解。
「我知道他煩我管他太多,他一直都煩我,可是,除了管他,管這個家,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周慧心捂著臉哭了起來。
自從張烈出生,周慧心的生活就開始以張烈為中心,事事以他為出發點,事事為他考慮周全。給兒子做好吃的飯菜,替兒子打理好生活的一切,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