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剛才, 時?敬第一次意識到,如果一個人連自己和他人的情緒都無法感知,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無法感受到別人的厭煩嘲諷, 生活中必然受盡挫折;無法表達自己的喜歡與愛, 身邊註定沒有交心之人。
在?無數正常人之中,這樣的人,活得有多孤單?
諷刺的是, 他們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孤單。
時?敬和魏海蓮的臉色一變再?變,項簡全?部都看在?眼?裡, 她此刻已?經冷靜下來,淡聲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不需要你們的任何東西,錢、遲到的陪伴,都不需要,我只希望你們能對時?翊道個歉,以?父母的身份。”
時?翊瞳孔微縮,他呼吸變快了些,完全?沒想到項簡是為這來的。
時?敬下意識抬起頭來,他的表情似乎在?發出疑問:憑什麼?
項簡猜到他未說出口?的話?,面無表情的說:“憑你們作為父母生而不養,憑你們讓他兒時?抑鬱留下併發症,他的病拜你們所?賜,憑你們現在?都幸福快樂地活著,只有他孤獨一人,如果你們需要,我能說出幾十條,請問,你們想聽嗎?”
當然不想。時?敬在?心中回答。
只是短短几條,就讓他羞愧難當,真正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因項簡的話?而動容,何況時?敬並不是,他只是因為性格古板,又加上?跟魏海蓮的不和,種種原因才對這個大兒子感情不深。
如今被一個黃毛丫頭劈頭蓋臉地一頓教育,如果是按照時?敬的脾氣,早就掀桌子了,可此刻他不僅沒有惱怒,還?無法反駁。
時?敬強硬了一輩子,不願承認心裡的感覺是愧疚,他起身離席,手中拿上?了項簡給的資料。
臨到門口?的時?候,時?敬驀然停下腳步,他背對著屋內的人,長嘆一口?氣,啞著嗓音說出了一句話?。
“這些年,辛苦你了。”
說完,時?敬不再?多言,離開了包間。
項簡沒再?阻攔,雖然這不算是真正的道歉,但她知道,時?敬那個性子的富人,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難得。
魏海蓮沒有跟時?敬一同起身,她從?兜裡拿出一包女?士香菸,細細的煙柄夾在?兩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