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大哥?好兄弟……人呢……”
雲予安勉強撐起身,倚靠到身側的一塊山石上。
劇烈撞擊導致他的雙目短暫失明,只能憑藉對君清河靈力的感應來判斷君清河所處的位置。
雲予安有些慌亂地調整方向,把臉轉向君清河。
他不明白君清河為什麼紋絲不動。
是受傷了嗎?
是暈倒了?
還是被本尊誤傷了?
為什麼不過來扶我……
雲予安急切地想知道君清河的情況,但失焦的眼睛只能帶給他無邊無際的黑暗。
“清河!”
雲予安的情緒幾近崩潰:“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能。”稍遠處傳來君清河的聲音。
不大,但足夠讓雲予安聽見。
君清河仍站在原地,看到雲予安露出的驚喜表情、和咧開嘴亮出的兩道大白牙。
有些不敢確定:“阿雲?”
“哎!是我!我在呢!”
回話時,雲予安恨不得蹦起來、用三個空翻翻到君清河的腳跟前——以表達自己對他的殷切思念。
但云予安的四肢各忙各的,亂成一團。
只能實現讓他在原地撲騰幾下,站也站不起來。
最後僅有嘴上忙得火熱:“你別動哈、等我!我過來了!我這就過來了!”
若非對面站的是君清河……
隨便換個誰、都得被雲予安這猛如虎的一頓操作逗得笑掉大牙。
好在對面沒有別人。只有雲予安擔心了一路的君清河。
而君清河會心疼他。
一路上積壓的恐懼和不安,都在此刻得到君清河的回應後消減了大半。
雲予安滿懷欣喜地朝君清河的方向撲騰,以為自己只是跌倒了幾次。
其實他從未爬起,也不曾靠近。
三個空翻的‘小距離’在君清河單方面的努力下才被縮短。
而云予安撞進君清河懷裡時,還得意地笑了:“我……我過來了、你別怕……我是來……保護你的……”
雲予安像是顆檸檬。
輕輕一撞,就惹得君清河整個胸膛都泛起強烈的酸澀之感,再說不出話來。
兩人的溫存時光很快被打破。
不遠處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你怎麼在這?”
雲予安伏在君清河身上,意識已十分恍惚。
便錯把另一人的聲音當成了自己:“我剛剛……說話了嗎……”
“沒。”君清河小心地攬著雲予安,不敢亂動。
怕自己碰到雲予安摔疼的地方。
又怕雲予安渾身都疼。
終於擔心到昏了頭——
君清河對著恍惚的雲予安問出一句荒唐話來:“困了?”
雲予安回得前言不搭後語,也挺荒唐:“有點……撞到頭的、錯覺……應該。”
“但我……還能打……”
雲予安的一隻手攀上了君清河的肩膀:“你、抓住我的手……對準……墨九淵。”
君清河的臉上起了波瀾:“那是墨九淵?”
“是啊。鬥到現在,都沒發現是我嗎?”遠處的‘雲予安’勉強站穩身形,與他挑釁的語氣配不成套。
“君清河,連你也沒識破我的偽裝嗎?”
君清河不住安撫著雲予安,朝那墨九淵道:“你似乎弱了許多。”
墨九淵聽了卻是一愣:“你懷裡的人不就這點本事?難道我模仿的不到位?”
“不到位。”君清河實話實說,“他沒你這麼弱。”
“是嗎……”墨九淵似乎很在意這件事,抬起掌心看了很久。
忽然回敬了君清河一句:“你也很弱。對上我之前受過傷?”
墨九淵沒給君清河留下回話的時間。
他並不在乎今日拿不拿得下須臾宗。自然,他也就不在乎君清河的回答。
“君清河,我與你做個交易。
只要你把懷裡的人交給我,我願意現在就撤出須臾宗,永不進犯。”
君清河倒不急:“你要人做什麼?”
“喜歡啊。我準備帶回去養著玩。”
墨九淵直言不諱,彷彿已將雲予安捏在掌心:“他很可愛,像小白兔一樣。
說話又好聽,性子也活潑。最重要的是傻乎乎的,養在家裡多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