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的君清河說話了:“風月前輩,我們須臾宗並非正邪分明的門派。不會因為你修魔就容不下你。”
風月愣住。
如果是雲予安說這話,她會直接捂住耳朵。
可說的人卻是君清河……
雲予安暗自感嘆著君清河的絕妙助攻,緊跟著煽動風月:“什麼敵對不敵對的。
往遠了說,你和我定是同一邊的人。你和我交好、我和須臾宗結親,那你多少都和須臾宗沾點親帶些故了。”
風月深吸一口氣:“可是……”
雲予安忙搶答:“沒有可是,您這就是吃飽了撐的想太多。”
風月愁眉未展:“雲娃娃,你不覺得,我變了很多嗎?”
雲予安裝傻:“哪方面變了?我沒發現。”
風月一一列出:“性格、表情、態度、習慣……很多。甚至說話語氣都不似曾經了。”
雲予安:“有嗎?”
“沒有嗎?你仔細想想,別同我裝傻。”風月像是非要問出些什麼來不可。
雲予安不明白風月執著於此事的原因:“真沒多少變化啊……
你若不救走墨姑娘,我們都發現不了你會使魔氣。”
風月靠上籠壁,背向雲予安:“我很累了。
換以前,我得跳起來喊一句‘累死本姑奶奶了’,然後到小周的廚房去偷些吃的,算哄自己開心。看到你,我得高聲喊你雲娃娃,然後和你聊些有的沒的,可能我還會問出些沒腦子的問題。
為了不暴露自己,我裝了很久。
我早就不習慣自稱姑奶奶了,也不習慣喊你雲娃娃。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不知為何,之前的我連說話都要說得很累。”
雲予安撫著下巴琢磨:“你這話說出來……是有些不對,你好像抑鬱了。”
風月:“抑鬱?什麼意思?”
雲予安:“思慮過度,可能需要多曬曬太陽吧。”
風月:“我不想曬。”
雲予安順著她的話說:“那就不曬了,想幹點啥就乾點啥。放鬆些,等著周宗主給你好訊息。”
風月:“好。”
雲予安:“最近有什麼其他的事讓你不開心了嗎?”
風月:“沒有。只是從發現自己能使魔氣開始,就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致。”
雲予安抽絲剝繭:“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
風月:“從你失蹤後開始。”
這麼算來,風月這事和墨水脫不開干係。
雲予安有了把握:“是有些久。沒事兒,你還是你。
習慣全變了也還是你。順著自己的心意就好,不想熱情、咱們以後就都高冷些。”
於是風月冷下臉:“行,那我有話直說了。”
雲予安超溫柔:“說吧~”
風月說道:“我不想和你說話了,很累。”
被嫌棄的雲予安:……
“哦。好吧~”
好在風月沒有無情到極致,還是給雲予安留了些面子的:“小雜種,你自己去和魔尊說你的事去。”
被她喚作‘小雜種’的,竟是墨水。
其餘三人的思緒又活絡起來。
墨水小心翼翼地謝過風月,卻不敢同雲予安搭話。因為雲予安剛恐嚇過她。
“墨姑娘,可想好怎麼說了?”
雲予安主動出擊。
墨水看也不看雲予安,只忙著否認:“沒……”
雲予安也不急,道:“你坐過來些,慢慢想。先聽我和你講講我的計劃吧。”
風月起身讓出位置。
可墨水仍舊沒有動作。
風月便送佛送到西,再度起身靠近墨水,伸手將她推向了雲予安:“主動點,別窩囊到機會來了都握不住。”
雲予安朝風月豎起大拇指,而後柔聲同墨水交代起自己的事。
“墨姑娘,我很早之前就在計劃退位。
特意做局散播了許多關於我的惡言,也借作惡的由頭暗中將魔界渣滓清理得差不多了。
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用正當由頭公開向我宣戰。之後我倆一起演場戲就行。”
墨水:“說話算話?”
雲予安:“算話。我著急和須臾宗的俊俏長老成親去,要著什勞子魔位做什麼?”
墨水仍是半信半疑,但嘴上答應:“好,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