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某君姓長老落寞地回到須臾宗——又是尋不到阿雲的一天。
新年將近,宗內已掛上紅燈籠,給清冷的夜色增添了一分熱鬧。
但君清河看後只覺得心頭堵得厲害。
不知節前還能不能見到阿雲……
由於君清河心情低落,周軒羽這些日子裡都會親自到升降點等他回來,主打一個陪伴作用。
可今天竟也不見周軒羽的身影。
君清河難免憂心起來。
莫不是身體出問題了?
君清河遍尋周軒羽不得,喚住一巡夜的弟子:“可有見到宗主?”
小弟子行禮道:“君長老,宗主一個時辰前帶著顧師兄下山了。”
君清河:“可有問過他去哪兒?”
“問過,宗主沒說。”
“嗯,去忙吧。”
“君長老早些休息。”小弟子畢恭畢敬地告退了。
得知周軒羽不是病倒後,君清河放心許多。只以為周軒羽是帶著顧卿出門說親去了。
如此倒無需擔憂。
安下心的君清河回了自己的住處。
屋裡的燈火如往常一般亮著,君清河卻不願進屋。
已經過去一月了。
君清河仍然無法坦然去面對空蕩的屋子,無法做到手不抖、心不顫地推開那扇門。
很顯然,君清河陷入了一種糟糕的困境。
他在院裡搭了小爐子煮茶水。
將自己裹進厚重的冬衣裡,坐上鞦韆,聽茶水沸騰的咕嘟聲。
藉此放空自己的思緒、調整自身的情緒來對抗困境。
雲予安就是這時開啟門的。
君清河順著聲響抬頭,看到阿雲扶著門看向自己。
“晚上好。”君清河道。
君清河又垂下頭,繼續看那茶壺中翻滾而出的白茫茫水汽:“冷了許多天,也不見落雪。”
雲予安未作聲,只是動作輕柔地合上門。
雲予安覺得君清河不太好。
他緩步到鞦韆邊,在君清河的跟前席地而坐。
君清河低聲道:“是我誤會阿雲了。”
“我不知道你是魔尊,在你面前說了你那麼多不好的話,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雲予安仰頭看他。
但君清河只看著茶水。
雲予安隱約地理解了白娜所說的兩百次搗亂。
看來,君清河也把他當成是魔氣幻化的贗品了。
唉~
坐在鞦韆上的君清河起了身,擺弄著爐上煮好的茶。口中重複道:“近日很冷。”
魔氣幻化的‘雲予安’不怕冷。
魔氣幻化的‘雲予安’也不吃東西。
這些君清河都知道,但君清河照常遞了他一杯。
卻見‘雲予安’搖搖頭,爬起身坐到了鞦韆上。
君清河輕嘆道:“我很想你。”
雲予安點點頭,隔空向君清河飛去一枚吻。
君清河並沒有什麼反應。
說他不清醒吧,他被撩後是沒反應的……
說他清醒吧,他又對著團魔氣訴情腸……
雲予安鬱悶地盪來盪去,依舊不說話。
君清河也沒起疑心。
“我始終想不明白。阿雲,你那日為何要逃?”
“我雖然沒想過魔尊會是你。但無論你是誰,我都愛你。”
“我不會害你。”
“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究竟為何要逃呢……明明我沒有逼過你……”
雲予安聽得喉頭酸酸的,小聲撒嬌:“對不起嘛。”
君清河:???
“你?”
雲予安:“我能說話。”
君清河:“所以你?”
雲予安:“我是阿雲吶~”
君清河神色一凝,起身掏出兩卷鎖鏈:“:()魔尊很忙:這小情侶可真難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