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予安幾欲昏厥。
好在君清河起身扶了他一把,沒讓雲予安掉下桌子、栽進地裡。
說起來,雲予安和溫言他娘還有層虛假的姐弟關係在。
若能和溫木谷搭上話,從她那兒問到周軒羽私宅所處的位置和周圍地形……有利於雲予安撒腳丫跑路時~更快甩掉君清河。
扶著雲予安的君清河不知道雲予安腦子裡的彎彎繞繞,見他像是失了繼續聊天的心情,便開口提醒溫言:“你該去找阿箬了。”
“確實。”
溫言收住話匣子,腳下生風地跑遠。
不一會兒又轉身喊道:“你們看見他記得攔一攔啊,很急的!”
“真是見鬼了。”雲予安小聲叨叨。
閉著眼往君清河的脖頸處埋:“我時常因為不夠荒謬而感到和你們格格不入。”
“不包括我。”君清河辯解道。
“你也一樣。”
君清河不明白:“哪裡一樣?”
“哪裡都一樣。”雲予安耍無賴似的,“想不明白就一直想,別問我。”
君清河的手掌撫上雲予安的脖頸,因常年習劍留下的繭子磨得雲予安癢癢的。
“把手放好,別動我。”
君清河並不收手:“阿雲,我還關著你呢。你該多做討好我的事。”
雲予安動也不動,眼皮也不抬:“下了床就別再用床上那套話制約我。”
“不知羞。”
“該乾的不該乾的都幹過了,我若還知羞,豈不早就尋短見了?”
倚在君清河懷裡的雲予安忽挺身,臉上掛起和善的微笑。
“好哥哥~”
君清河:……
每當雲予安出現忽冷忽熱的態度,就會有一個君清河被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哥哥現在~”坐在小桌上的雲予安將身一轉,用腿鉗住了君清河的腰:“能不能放阿雲…”
“不能。”君清河轉開臉。
“我還沒說完呢!”雲予安掰回了君清河的臉,兇道。
“那你先說。”
雲予安捏起君清河的兩邊臉頰,直視他高挺的鼻樑:“能不能放阿雲去看看顧卿?”
君清河取出紙筆:“我去張字條,讓他來見你。”
雲予安唰一下奪過紙:“不許叫他來,把我送過去。”
君清河猶豫了一瞬,抽回紙道:“就要叫他來。”
“不許叫。”
“就叫。”
“嘿、真是怪了……”雲予安的腦中閃過一絲質疑,“人家大喜之日,你君清河的架子怎麼比新娘都大?”
“小君啊。”唰——奪紙成功。
雲予安抄起手臂,又用腿鉗近了君清河:“雲爺依稀記得你不是這種蠻不講理的人。”
君清河唰一下從雲予安手裡奪回紙:“小君的架子一直很大,只在雲爺面前有所收斂罷了。”
雲予安:……?
“真的假的?”
雲予安再次奪紙:“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本尊……”
未等雲予安將調情的臺詞唸完。
傳送陣中不巧又飛出一人——連滾了好幾個跟斗直達雲予安和君清河的眼前。
臉貼地、髮帶草的小弟子:“君長老,來了。”
“來啥了?”雲予安想下桌扶人。
哪知身側的君清河提起手刀,極迅速地朝雲予安的脖子襲去。
“臥槽小君!”
手刀貼著後腦勺險險擦過,令雲予安不敢置信:“你偷襲我!?”
君清河眸色晦暗,辨不清喜怒:“你也在防著我。”
積累多天的情緒終於爆發,兩人都下起狠手,拳腳來回間沒有一絲猶豫。
這場架來得太晚。
晚到兩人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晚到兩人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早已相互將對方折磨到麻木。
君清河覺得自己和阿雲應該在五天前就打一架。
他們應該在屋裡打。
那時心虛的他會捨不得出手,極有可能被雲予安揍得滿頭包。
但君清河願意頂著滿頭包。
狀況再壞,都壞不過現在這樣——拖到兩人的衝動都褪去了、理智浮出水面。
然後相互間都已經把負面情緒煉化到了最嚴重的狀態。
君清河在出招速度上有些優勢,雲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