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極快地把畫卷上半部分卷好,將畫中之人的臉也捲了進去。
隨後,他邊卷邊展。快速將畫中人的服飾也看了全乎。
“仙君。”
君清河淡淡看向‘顧卿’的背影:“說。”
‘顧卿’轉回身,朝君清河揚起笑臉:“出了點意外,當今魔尊他是……你猜猜是誰?”
君清河擰眉道:“我認識?”
“哈哈哈哈!”
‘顧卿’突然大笑。手心翻轉間,整幅畫卷化作齏粉。
“想什麼呢?你當然不認識。”
君清河:……
“所以?”
“你不認識,但我認識。他是我家的小孩。所以……”
‘顧卿’提起腳邊的魔,將他摔下土坡:“仙君,我們的合作結束了。”
君清河起身召劍,一個字也沒打算多說:“好。”
狂風四起,沙塵肆虐。
皆因坡上二人打得不可開交。天地間驟然失色。
白娜撐起把魔傘,為雲予安擋住了魔宮頂不斷落下的石塊砂礫。
“公子,又地動了,好生邪門。”
雲予安伸手接過傘:“魔宮自上次清河拆陣後就不堪一擊。我們先撤出去,免得被壓在底下。”
白娜抬腳跟上雲予安:“是,公子。您帶回來的那兩人呢?”
雲予安:“不帶,關著。死不了,嚇一嚇更老實。”
白娜:“是。”
雲予安帶著白娜走出魔宮。
明明還是白天,天色卻昏暗得讓人犯困。
雲予安閤眼揉了揉眉心,似是無意地沉吟道:“像暴雨來臨的前夕。”
白娜:“魔界許多年不曾下過雨,下一次也是好的。”
雲予安腳步不停:“你隨我走一趟。”
“是。”
白娜雖然會坑自己人,但在管家這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
因此,雲予安靠拳頭在魔界掙到的勢力、基本全權交給了白娜打理。
雲予安一回到魔宮,白娜就把君清河的行蹤整理成冊遞上來了。
雲予安帶著白娜趕往君清河的所在地。
離得越近,風沙越大。直到三米開外難辨前路。
又走了一會兒,雲予安將傘遞還給白娜:“我去了,剩下的交給你。”
白娜駐足看雲予安消失於風沙中。
收傘,行單膝跪禮。
君清河同‘顧卿’鬥得激烈。雲予安一團魔氣轟過去,竟被他倆聯手劈成了四瓣……
雲予安近戰不是君清河的對手,但拉遠距離後、就不好說了。
同樣是接下雲予安的一擊,底細不明的南榮淵顯得比君清河更吃力些。
兩人的纏鬥被硬生生截停,都冷靜下來。
狂風漸息,沙塵落下。
遠處雲予安的身影變得清晰。
‘顧卿’笑道:“你家那位來得有些慢啊。”
君清河負劍於身後:“還行。”
‘顧卿’眼中流露讚賞之意:“他以後能變得更強。”
“當然。”君清河說完,朝雲予安一步步走去。
‘顧卿’覺得好笑,大聲道:“把後背朝向我?仙君的膽子可真肥。”
君清河一聲未吭,穩穩前行。
阿雲的身形、阿雲的臉,全都清楚起來。
只不過,雲予安這一次……沒再笑著看君清河了。
不願笑,那就不必笑。
君清河並不在意。但君清河也沒有開口。
他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安靜步行至雲予安身前,再安靜地看著雲予安。
看他的眉目,看他的鼻樑,再看他變得乾燥、略微起皮的下唇……
君清河的視線緩慢落到雲予安鞋尖,才終於移開。
他從口袋中捏出一隻薄皮多汁的梨子,正想遞出。
愣了愣,又塞回去。
最後換了顆蘋果,遞給雲予安:“怎麼沒換衣服?”
雲予安接了果子,拿衣袖擦拭起來:“不想換了。你不是……不愛看我穿女子衣裙嘛,依你一次還不開心了?”
君清河:“沒有不開心。”
雲予安的目光從果子上移開,看回君清河:“那你笑一個,我想看你笑。”
君清河動作極輕地扶住雲予安的臉。
“阿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