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後,豔陽高照。
周軒羽睜開眼睛的瞬間,自家孽徒——顧卿就湊了腦袋過來。
孽徒:“師父,您可算醒了。”
周軒羽伸手,將他的腦袋推離眼前。問:“我怎麼睡著了?”
顧卿眉眼間全是擔心:“師父不記得?您昨天走在路上,突然就暈倒了。”
“昨天?!”
周軒羽嚇得一個挺身——挺到半路,摔回床上。
顧卿也被周軒羽嚇了一跳。
他趕忙將師父的被子壓嚴實:“沒什麼事能比身體重要。您安分一點,躺著別起來。”
周軒羽沒把小徒弟的話放在心上。
他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證明自己。
行動間匆忙問道:“清河還在宗裡嗎?”
“不在。”
周軒羽顯然不信:“依我看,你最近是皮癢了。”
顧卿拉著一張臉:“你又要去幹活?別去,你身體已經很差了。”
周軒羽解釋道:“不是。有個十萬火急的事情,我現在需要見清河。”
顧卿眼看著周軒羽連鞋都套反了……
他顧不上換回去,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跨過門檻時,還摔了一跤。
顧卿:!
周軒羽爬起來,將趕到自己的眼前的顧卿再次推開。
“你離遠點,我看見你就煩躁。”
顧卿可憐兮兮:“師父……”
沒等顧卿說出下一句話。周軒羽下個臺階,又被絆倒了。
周軒羽:……
周軒羽火冒三丈。扶著臺階坐下,開始換鞋。
顧卿也看不下去了。
等到周軒羽再次起身時,顧卿跨步上前,抓住周軒羽。
他一把將人架到自己身上,背好。
“師父,得罪了。我帶你去師叔祖那兒。”
他怕周軒羽不同意,趕忙先出發,兩條腿倒騰得飛快。
周軒羽流露出老父親的欣慰之情:“喲,長大了。都能背動我了?”
顧卿:“早長大了,是你一直把我當小孩兒。”
回完周軒羽的話後,顧卿暗自松下氣。
他還以為會被排斥呢……
周軒羽指著前方的岔路,下命令:“走小路,避開人。為師需要維護臉面。”
顧卿膽子又大了:“真要面子,您現在就可以從我身上下去。”
周軒羽道:“那還是算了,我現在全身使不上勁兒。”
顧卿將師父背到了君清河的住處。
準確說,他將師父直接丟在了院外。
周軒羽看著顧卿往回跑,不解:“就這最後幾步路,你還讓我自己走?”
顧卿語氣埋怨:“我一直都怕師叔祖,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軒羽注視自家孽徒一溜煙跑沒了影。
嘿,真稀奇。
宗裡的一個個,怎麼都有點怕清河呢?
周軒羽一瘸一拐地去敲門。心裡還想著:清河除了冷淡點、話少點,根本沒缺點啊……
無人開門,周軒羽又敲了一遍。
這次敲來人了。
門板拉開,入眼的竟是不甚清醒的雲予安。
周軒羽看著他那滿頭亂糟糟的毛髮,道:“雲公子,我來找清河。”
雲予安哈欠連連,將門大敞:“那你坐會兒先,我去喊他。”
周軒羽拽住想離開的雲予安:“他人呢?”
雲予安:“在搶你平日的活兒幹。你進屋等吧,身體不好就少折騰。”
周軒羽:?
清河在幹我的活兒?
那我幹什麼?清河怎麼搶我飯碗……
雲予安說完話後也跑沒影了。周軒羽無視膝蓋和腳踝的隱隱作痛,挪著腳進屋。
沒坐上一會兒,就看到雲予安扯著君清河匆匆趕來。
周軒羽忙起身上前:“師叔。”
雲予安將君清河推到周軒羽眼前:“你快勸勸。他幹著你的活兒,都幹上癮了,我差點都拉不回來。”
周軒羽:……
“師叔,我三天前和你說的求助帖,你還記得嗎?”
君清河:“記得。”
周軒羽將原帖掏出,遞給君清河,吩咐道:“來不及細說了。你現在就啟程,路上再看。”
周軒羽想了想,補充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