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君清河撫上雲予安的額頭。
額間溫熱的觸感傳遞過來,讓君清河微愣了一下。
君清河趕忙解開雲予安手上的繩索,將他最外層滾髒了的衣衫剝下。
這會兒輪到雲予安生出疑問了:“怎麼了?”
君清河利落地將人打橫送回床上,再用靈力將被子烘得鬆軟,包嚴實了。
君清河:“感覺難受嗎?”
雲予安搖頭。
再看向君清河的眼神,他又覺不對起來。老實交代道:“睡醒後感覺腦袋沉,口有些渴。”
君清河將雲予安不太安分伸出被窩的手捉住,塞了回去。
起身道:“我去請藥修。”
藥修?找藥修做什麼?
不行……
雲予安匆忙伸手,抓住了君清河的衣袖:“別!”
君清河被攥停,復又轉回身來。
將手掌再次覆上雲予安的額頭,憂慮道:“燙。”
雲予安:?
“開什麼玩笑,我這就病了?”
開什麼玩笑……
說好的魔族吹點風淋點雨都無礙呢,怎麼本尊到地上滾兩圈就病了……
雲予安遲鈍地收回抓住君清河衣袖的手,往自己腦門按去。
雲予安:“挺涼快的呀。”
君清河眉間更顯焦慮:“阿雲,你摸的是我手背。”
雲予安:?
雲予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君清河又要轉身離開。被雲予安再次扯住:“別找藥修,我是魔。”
君清河這才頓住腳步。
他倒是忘了這件事。
若真讓宗裡那群成隊出沒的藥修們圍著阿雲研究一圈,明日阿雲的身份會傳遍須臾宗了。
權衡再三,君清河道:“我去請阿箬。”
雲予安腦中脹痛,還想攔君清河:“他能行嗎……”
君清河堅持著:“行不行的,先找來看過再說。”
雲予安只好妥協:“你早些回來。”
“好。”
君清河離去前,還將原本開啟通風的窗關小許多。怕將雲予安吹得更加嚴重。
門窗一關,整個房間昏暗得模糊不清。
君清河回來時,天色剛開始轉黑。這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快黑透了。
四周極端靜寂,雲予安才覺腦袋難受得厲害。
他昏昏沉沉地想著:好生奇怪……怎麼突然會……
君清河急匆匆出門,一顆心緊提著不敢鬆懈。
雲予安不在眼前,君清河的疲態展露無遺。他方才進屋就有些不在狀態,連雲予安的異常都沒及時發現。
若非連喚雲予安三聲都不得回應,君清河也沒意識到雲予安害了熱病。
一個兩個接連倒下,君清河忙得片刻未歇。
最後阿箬也沒看出什麼來。
阿箬看不出來就算了,還非嚷著要給雲予安隨便喂點藥試試,被黑臉的君清河轟出屋去。
鞋子都讓門板夾掉了一隻。
君清河回到雲予安床前,見他已然昏睡過去。
口中呢喃著什麼,還當著君清河的面踹開被子,整個人翻過身去,壓在了棉被上。
額上頂著的兩條浸過水的厚棉巾,也被壓到底下。
君清河手忙腳亂地將人翻回來,收了棉巾掖好被子。
將棉巾重新過了遍冷水,君清河轉回身來。
就看到雲予安再次踹飛棉被……
平日裡睡相乖得不行,今日怎麼……是病得太難受了導致的?
君清河將溼棉巾按在雲予安腦門上,又忙活著把棉被掖好。
今夜的雲予安著實不安分,頻繁踹掉被子往外滾。
君清河坐在床邊守到半夜,幾乎沒怎麼閤眼。
君清河夢中驚醒。
不知不覺竟真睡過去了!
他轉頭看,雲予安果然又窩在被子上面。
君清河抬起一手。
掌心按上雲予安的脖子,順著脊骨一路往下走。直至塌陷的腰間。
觸之冰涼。
也不知凍了多久……
君清河輕嘆出一口氣。對自己砸下好幾遍除塵術。
這才去了外袍和鞋襪,將雲予安攬進懷裡。
棉被再一次被靈力烘得鬆軟,將君清河和雲予安兩人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