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河追出門時,雲予安已經跑沒影了。
相比君清河,雲予安倒沒生氣。
他只是覺得煩躁。
自他送了‘嫁妝’來開始,一切都像是活在夢裡。
君清河一直對他很好。兩人同吃同住、同進同出。
雲予安都快忘記了:自己同君清河居然!沒有在一起……
若非今日君清河那一聲‘謠言’將雲予安炸醒……
唉。
雲予安苦惱起來:宗裡傳成這個樣子,君寶寶在小弟子心中的形象都敗完了。
看來,本尊需和他保持距離才行啊~
雲予安掰起手指:就從搬出君清河的房間做起吧。
然後……嗯?
雲予安旋身藏到一塊山石後,屏住了呼吸。
他暗戳戳地冒出半顆腦袋,偷窺遠處的周軒羽。
周軒羽正躡手躡腳地朝顧卿靠近……
雲予安這一趟、專挑些彎彎繞繞的狹長小路走。
十分湊巧,就走到了顧卿平日洗衣服的山溪邊。
周軒羽離雲予安還有較遠的距離。
又有高處落下的溪水聲作為掩護,顧卿沒發現身後的周軒羽,周軒羽也沒發現身後的雲予安。
顧卿正搓著木盆裡的衣物。
看上去,不只清洗了阿箬的衣服。
雲予安暗忖著:“出門時沒見顧卿有裝自己衣服啊……”
顧卿也著實愛乾淨。
一個除塵術的事兒,非要親自上手搓個‘熱火朝天’。
樂在其中的顧卿,將阿箬的衣物甩到角落裡。手上忙活著的是一套水墨色的衣袍。
雲予安若再近些,就能看清這是周軒羽的衣服了。
這一會兒功夫,周軒羽也成功貓到了顧卿背後,手起掌落——
“啪!”
好耶,顧卿被拍暈了。
本想再靠近些的雲予安:?
雲予安當即無聲無息地撤腳、後退,同那師徒倆拉開老遠的距離。
周軒羽將顧卿放倒在邊上,對著那一木盆衣服犯起難來。
這件衣服……沒見顧卿穿過啊。
整個盆都溼漉漉的,周軒羽不想碰。
“算了。”
周軒羽伸出一手,將自己的衣服也抓回盆裡。
而後,將整個木盆端進了邊上的草叢‘藏好’。
周軒羽用溪水衝乾淨手,抱著顧卿往回走。
很快路過了雲予安藏身的大樹。
直到周軒羽走出好遠,雲予安才抱著樹幹緩慢爬下。
雲予安困惑極了:“周宗主又犯病了?又要對顧卿下手了麼……”
雲予安回想起師徒倆相愛相殺的日常、和顧卿那抗揍的體質。
不對……
這次顧卿都暈了,真不一定能扛住周宗主的狂揍。
出於對顧卿的擔心,雲予安不敢再耽擱,利落地跟上了周軒羽的腳步。
周軒羽越走越偏僻。
頗有將顧卿帶去埋了的陣勢。
終於,周軒羽停住了。雲予安也立馬停住、藏好。
周軒羽將顧卿靠著一棵樹放下。又擺弄著他的腿,盤好。
雲予安從周軒羽背後的視角看去,只見他面對著顧卿打坐,正在懷中掏著什麼東西。
到底掏啥呢……
好奇的雲予安暗戳戳地挪近幾步。
君清河也是。
周軒羽還在往外掏著東西,並沒有發現身後不遠處的雲予安。
雲予安偷窺地很專注,並沒有發現身後挺遠處的君清河。
周軒羽似乎掏完了東西,手掌翻飛地施起術法來。
很快,一個半球形的結界將周軒羽和顧卿二人包裹在內。
周軒羽將腿上擺著的古籍向後翻了一頁,按著文字進行第二步。
他傾身過去,將顧卿的衣領子扯得鬆垮,然後褪到腰間。
雲予安:?
君清河躲太遠了,暫未看清。
就在雲予安想入非非、兩頰緋紅時,周軒羽一匕首扎進了顧卿的心臟……
雲予安臉色刷白。
臥槽!?
不會是真打算埋了顧卿吧?
周軒羽為這一刻,做了近一個月的準備。
特製的匕首沒入顧卿的胸膛,短暫停留。
心頭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