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狠狠甩了下腦袋,將額前扎眼睛的頭髮甩開。
他連瞪眼帶踹腳,一點沒給阿箬好臉色。
脾氣暴得很。
阿箬被連踹了三腳,也惱火起來。他一把將溫言摔進雪裡,砸出個人形雪坑。
阿箬:“去你的吧!”
暴躁的溫言還在瘋狂甩腿,將人形雪坑踹成了橢圓形。
好一頓折騰後,他累得大喘氣。這才逐漸停止了掙扎。
阿箬從容蹲下,湊近那少宮主問:“怎麼樣,小野貓?現在清醒點了嗎?”
溫言本就被綁住了手,還因為髒話太多被君清河砸過一個禁言術。
如今被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藥修趁人之危,他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溫言躺在雪裡,一邊冒火一邊惡狠狠地瞪阿箬。
阿箬則一副嫌棄極了的表情:“我可沒聽說過少宮主是個啞巴。怎麼?才死了個爹,就連話都不會說了?”
周軒羽:!
“阿箬,不會說話就閉嘴。”
阿箬卻哈哈大笑起來。
下一刻,他被雪裡的溫言猛踹一腳,飛了出去。
笑聲戛然而止。
阿箬說到底只是個藥修。溫言若想偷襲他,他還真是躲不開的。
君清河還在哄雲予安咽解酒藥,沒空理會這邊。
而周軒羽站在中間,左右為難。
算了,小孩子打架正常的,不管了——於是周軒羽轉向了君清河。
“師叔,你聽我解釋……”
君清河不想聽:“無礙,下次別再讓阿雲碰酒了。”
周軒羽心情複雜地點頭。
他又轉向那歲數疊加後都沒自己一半大的倆熊孩子,道:“別打了。”
被爬出雪坑的溫言按在地上揍的阿箬——惡人先告狀:“宗主,是他發了瘋要打我,我很委屈啊。”
周軒羽冷嘲道:“你這就是活該。”
阿箬一副可憐極了的模樣:“宗主~”
周軒羽嘴上嘲諷著,人卻已經朝這倆小輩走來了:“別誤傷我啊,我身體很差的。”
周軒羽在兩人身邊蹲下。
坐在阿箬身上的溫言並未理會周軒羽。
他那被繩索捆住的兩個邦硬拳頭,還在一下下地捶打阿箬。捶得阿箬兩眼一翻。
周軒羽放緩了語氣,道:“小言,你別害怕,我是你父親派來的。”
聽了這話,溫言被紅血絲布滿的眼睛才從阿箬身上移開。
他盯住了周軒羽。
他想說話。
可嘴巴大張大合地,愣是沒發出來一點聲音。
周軒羽擔憂起來:“不會真被毒啞了吧?”
不遠處的君清河:“沒啞,是我下了禁言術。”
周軒羽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道:“師叔,你差點把我嚇死了。先解開吧,我有話和他說。”
“好。”
君清河剛哄著人吃下了好幾顆藥。他將雲予安抱起,朝周軒羽走來。
周軒羽也不耽擱,一把將溫言扶起。
然後再將那阿箬也提起來,拽著衣領子拋進雪堆:“去你的,瞎礙事。”
君清河很快給人解開了術法。
溫言早已憋得臉色漲紅,終於能出聲了。
溫言衝著扶住自己的周軒羽喊:“你和我爹什麼關係?”
周軒羽眉頭擰緊,揉了揉耳朵。
回答道:“我和你父親亦師亦友吧,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這孩子,小時候就哭得響亮,現在倒也沒退步。”
溫言冷冰冰的:“說點我能聽懂的。”
周軒羽揉完了耳朵,才不慌不忙地給溫言解開手上的繩索。他簡單行了個禮。
“須臾宗掌門周軒羽,見過崇明宮少宮主。”
這一下給溫言整呆住了:啥玩意兒?真是周軒羽?給我行禮?我這麼牛逼?
那雪裡的阿箬也爬了出來,大驚:“宗主,您這有些掉身份了。”
周軒羽白了阿箬一眼:“你最好閉嘴,聒噪。”
溫言這會兒安靜了,他突然不敢造次了。
直到周軒羽連喚他好幾聲。
呆若木雞版溫言:“您好,什麼事?”
周軒羽:“我說,我是你父親派來接你的。你父親怕你一人鬥不過崇明宮這群老不死的,想讓我來接你回須臾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