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謝草一如既往的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喝著小酒看著夜空。
回到長安這幾天,他還沒有真正像此刻一樣輕鬆。
至於在院中下棋的夫子和傾城,此刻的謝草彷彿遺忘掉他們二人一樣。
鳳凰墟!
氣運鳳凰!
身在長安,謝草的思緒卻依舊停留在南域。
腦海中關於這二者的推測不斷劃過,謝草越加覺得把自己弄回長安的這件事情透露出種種詭異。
不對!
謝草越想越不對,越來越感覺這兩者絕對和他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正是因為和自己有關,自己才被帶回長安。
心中默默把這個推測壓下,謝草起身拎著酒壺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夫子和傾城同時停下來。
“這小子不對!”
傾城扔掉手中棋子問道:“對不對的另說,你這老頭是真的打算在這裡一直守著這小子?”
謝草對不對的,傾城不在乎。
傾城在乎的是夫子不能這麼守著謝草,她跟著謝草本身就是為了看熱鬧。
現在夫子這麼跟著謝草,顯然讓謝草打算什麼事情都不做。
謝草什麼事情不做,也就意味著她什麼熱鬧也看不成,這和她的初衷背道而馳。
“你這丫頭,還真是一點輕重都不在乎。”
夫子沒好氣的說著,直接撂下棋子,起身折返自己房間。
傾城不屑的撇撇嘴,漫長的生命她見過太多不可收拾的事情,最終還不是被時間抹平,什麼輕重,在她眼中就是隻不過自己的一截記憶而已。
對她而言,熱鬧才是樂子,有樂子才能心情舒暢。
世間種種,她有沒有干擾,一切都是定數,她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像夫子一樣,無時無刻都行走在世間,想要扭轉著心中認為不對的事情,但這一路勞心勞力又改變了什麼?
不管世人眼中夫子多麼偉大,但在傾城眼中,夫子什麼都做了,但什麼又都沒有做成,一切都按照歷史的慣性在奮勇向前。
濤濤的歷史長河之中,夫子即便再怎麼偉大,說到底依舊只不過是一個發現者,從來都不是改變者。
“好好的看戲不好嗎?非要折騰,這個固執的老頭。”
傾城搖頭嘆息道,無語的拎著酒壺躺在謝草的搖椅上,喝著小酒看著星空。
一大早。
謝草早早洗漱完來到前院。
“前輩一夜都在這裡?”
“嗯,看了一夜的星空,很不錯,就像這世間的事情一樣,每一個夜晚的星空都是獨一無二的景色。”
傾城說著,扔掉手中空蕩蕩的酒壺,空手對著謝草晃了晃。
謝草拿出一壺酒塞到傾城手中:“既然喝不醉,又何必去喝,一點喝酒的樂趣都沒有。”
“你小子喝酒是為了喝醉嗎?”
被傾城這麼揶揄一句,謝草直接搖搖頭朝著餐廳走去。
他倒是不想喝酒,但不喝酒怎麼排遣心中壓抑的情緒。
人嘛!總要找到一個發洩情緒的方式,而喝酒對謝草來說無疑是最合適,也是最方便的方式。
走進餐廳,夫子真在吃著早飯。
謝草狐疑的坐到夫子面前,伸手戳戳夫子的胳膊。
夫子轉頭看一眼謝草,眼中露出嫌棄的目光。
“沒事,您老慢慢吃,我就是好奇你這不是真身,怎麼還能吃飯?”
聽到這話,夫子頓時有一種想要抽謝草一頓的想法。
“一念生萬物,老夫想要那個念頭是真身,那個念頭就是真身,怎麼你小子有意見?”
謝草拉著椅子往旁邊挪挪,笑著回道。
“沒意見,一點意見都不可能有,您老隨便。”
說完,謝草快速吃完早飯,連忙起身離開餐廳。
他發現夫子這老頭,這一次有些暴躁,可能是和這兩天接連被三皇子和自己拒絕有關。
本著惹不起躲得起的理念,吃過早飯,謝草直接轉身朝著自己房間中走去。
反正剛剛突破元神境,他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穩固修為,現在不出府對他而言也不是一件什麼壞事。
夫子吃過早飯,來到院中,直接坐到石桌旁邊。
“老頭,喝酒。兩個不聽話的小傢伙而已,要是本尊直接安排,不聽話就揍,你就是太過遵守你心中的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