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倩看著謝草大的背影，眼中露出索然無味之色。
剛剛言語之間的交鋒，看似她贏了，但文貞二字上殘留的落寞終究是偏向遺憾多一點。
從文貞二字上收回目光，劉文倩邁步跟在謝草身後。
進入樓中放眼望去，忙碌的書吏比之前少了將近一半，原本堆滿案卷的書架此刻也是空出許多。
“還是沒放下啊！”
謝草目光掃過書架上空出來的位置，搖搖頭說著，邁步朝著樓梯走去。
這一次劉文倩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跟在謝草的身後。
如果在進入文貞樓之前，她還認為自己看到的是新生，那麼眼前這些空出來的桌案和書架無疑再告訴她，這就是曹顯智的遺憾。
來到曹顯智班房的門前，相比於往日洞開的房門，現在房門緊閉。
謝草推門而入，便看見曹顯智一人坐在窗邊喝茶。
“曹大人這日子過得清閒啊！整個人也是年輕了不少。”
曹顯智沒好氣的抓起桌上的茶杯朝著謝草扔過來。
“臭小子就知道調侃本官，我看你才是日子過的清閒，都忘了自己還是我仙魔衛的督查。”
謝草接住茶杯，走到椅子前坐下，指著劉文倩說道：“她也是仙魔衛督查，長公主也是，花洛林和錢多多也是，怎麼不見你找他們啊！合著救我好欺負是吧？”
說著，謝草直接拿起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一杯茶。
一口茶入肚，謝草面容瞬間扭曲，濃烈的苦味瞬間在口中炸裂。
“曹老頭，你絕對是故意。”
曹顯智對著劉文倩笑笑，看著劉文倩坐下，這才朝著謝草怒目而視。
“這是本官老家的特產，再說也不是拿來招待你的，自己想吃苦別怪本官。”
“苦茶！西北茶極其小眾的一種，是曹大人老家特色，也就他們當地人喜歡，其他地方人一般都喝不慣。”
劉文倩笑著給謝草解釋，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
輕抿一口之後，回味片刻，劉文倩再次說道：“前苦後甘，回味獨特，倒是別有風味。”
曹顯智聽到這話開心的笑了笑，鄙夷的目光朝著謝草看過去。
“看看，這才是識貨的，像你這樣的就是有好東西都不懂，我這茶給你喝純屬浪費。”
“你這好東西我享受不了，我就適合著臘酒，喝起來有滋有味。”
謝草放下茶杯，拿出一壺臘酒，喝上一口，口中辛辣壓住苦味，這才感覺舒服一些。
曹顯智喝著茶，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外。
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曹顯智開口，謝草無奈放下酒壺。
“老頭，找我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經歷了這麼多事，到現在性子還這麼急躁，一點長進也沒有。”
曹顯智嫌棄的說著，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一份資料走過來放在謝草面前。
謝草看著桌上的資料，直接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你小子要是敢出去，本官就敢把你謝家的產業全部封掉。”
謝草停下腳步，不忿的看向曹顯智。
“曹老頭，我這好不容易才輕鬆下來，你就發發善心讓我好好休息一段日子，然後離開長安不好嗎？
再說現在三皇子再找我做一筆交易，問策學宮的那位言明也在跟著我，準本和我進行一場公平的比鬥，小子我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做您老安排的事情。”
坐回到椅子上，謝草目光懇切的看著曹顯智。
曹顯智並沒有開口，只是笑眯眯的看著謝草。
面對這兩道深邃睿智的目光，謝草心底直發毛，躲閃的目光也不由的落在資料之上。
“這裡面的內容不會與我和三皇子的交易有關吧？”
猶豫片刻，謝草還是忍不住開口試探著問道。
“有沒有關係，這需要你自己看過才知道，本官可不知道你和三皇子之間有什麼交易。”
曹顯智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起來，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曹老頭你說你都安心當自己的指揮使了，又何必再去摻和那事情，安安心心幹到致仕頤養天年不好嗎？”
想到曹顯智雖說從一開始算計自己，但一路走來對自己確實不錯，謝草還是開口勸說道。
“入了這攤渾水，從來就沒有能夠乾乾淨淨離開的人。如劉相一般都不可能做到，本官又能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