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密密麻麻的鬼物圍著,在場的眾人心中頓時都有些彆扭的感覺。
雖然不說是恐懼,但起碼都感覺有些毛毛的。
他們能夠成就真丹境,自身所經歷的血腥搏殺也不少了。
但人他們殺過,鬼,他們又該怎麼殺?
或許這時候張承禎的雷法比較管用?
這時候一直都沒有開口的沈抱塵忽然道:“不用在那裡裝神弄鬼了,死了之後還能人人變鬼,那這世間早就妖邪遍地了。
只不過是一隻集合了成千上萬人的怨念所凝聚出的兇靈而已,若是沒有這天然陣法的形成,又怎麼會在機緣巧合之下誕生了你?
天生之陣沒有根腳可尋,但你自身,便陣眼!”
一聽這話,脾氣火爆的獨孤離當即便冷哼了一聲,一道炙熱的劍氣橫掃出,直接將那鬼物斬碎。
與此同時,炙熱的火焰開始燃燒著,將包圍著眾人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鬼物全都焚燬,整個漆黑色的空間都被火光照應的亮堂無比。
而這時候楚休也終於是看到了呂鳳仙的身影。
消失的呂鳳仙竟然就盤坐在那些鬼物的身後,但他此時卻是氣息低迷,好像是在沉睡一般,而他腳下還有一座血色的陣紋,只有這道陣紋才像是被人所刻畫出來的。
那些鬼物被焚燒一空,在場的眾人都是愣了愣。
這東西上來便不知不覺的將實力不弱的呂鳳仙掉包,而且還是一副奇詭無比的模樣,誰承想竟然這麼不禁打,竟然連獨孤離一招都接不住。
但隨後眾人卻發現,無論是獨孤離還是魏書涯,他們的面色都沒有輕鬆。
因為眼下,他們仍舊是被困在這個空間內!
就在這時,一聲怪笑傳來,那鬼物再一次憑空浮現,大笑道:“不用白費力氣了,在這裡,我便是不死的存在,你們殺不死我的,更別想出去!”
這下在場的眾人差不多都看明白了。
之前那一群鬼物才是死物,只是昔日被犧牲的那些天下劍宗武者所剩下的怨念投影。
就像沈抱塵所說的,萬年的時光,在這天然的陣法下,這些怨念在最終形成了一個兇靈,所以它,也是它們,是所有人怨念的集合體。
但獨孤離這邊還有些不死心一般,接連出手,那鬼物根本就連防都沒有防禦,任憑他斬殺,但最後卻是總能夠在虛空中浮現,自身甚至都沒有失去一丁點的力量。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心中又是一沉。
什麼樣的敵人才最難纏?像這東西一般,你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去怎麼對付它的東西,才叫真的難纏。
這時那鬼物卻是指著呂鳳仙怪笑了一聲道:“我們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想必你們都應該知道了。
一成的人活,九成的人死,昔日宗主大人下得去狠手,我也想看看,你們是否能下得去狠手。
這個年輕人體內有著呂溫侯的氣息,沒想到萬年過去了,那上古的兇惡魔神竟然還留下了傳承或者是血脈。
反正不論怎麼樣,他身上的氣息正好適合我奪舍附體,但他體內好像有著呂溫侯留下的東西在抗拒著。
所以現在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幫我擊潰他的元神,只要你們讓我成功奪舍,讓我有了身軀,我自然會離開這裡,也會放你們離開。
到底是一個人死,還是十幾個人死,你們自己來選擇吧!
多數和少數,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鬼物不斷的怪笑著,好像很樂於看到其他人也沉浸在這種事情的糾結中。
其實他倒是想錯了,在場的眾人除了楚休以外,其他人跟呂鳳仙並沒有什麼交情。
對於他們來說,犧牲一個呂鳳仙,換得他們離開這鬼地方,很值得。
所以有著不少人,直接便有些意動了。
楚休眯著眼睛,看著周圍,一句話都沒有說話。
他從來都不忌憚以最大惡意來揣測別人。
別管在場的人是正道前輩也好,是武林名宿也罷,犧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
楚休也懶得去跟他們講道理,說這鬼物說的話不能信等等,到了這種時候,通常是講不通道理的。
他現在的大腦在飛快的轉動著,想著破局的辦法。
楚休並不相信這地方就真的出不去了,這怨靈的實力若真是這麼強,說不定他早就衝破封印出去了,何苦繼續被困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