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劍宗在魏郡積威已久,眼前這位更是曾經與一眾江湖巨擘並列的高手強者,現在雖然老了,這氣勢卻也不是徐北歸能夠輕易抵擋的。
柳公元隨手將手中的長劍拔出來,插在兩個人身前的地上,冷聲道:“都是魏郡出身的勢力,你我一樣代表著魏郡的臉面,所以在你怒江幫崛起之時,我滄瀾劍宗並沒有橫加阻攔,那是因為我滄瀾劍宗容得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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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滄瀾劍宗的包容卻是被你視作軟弱,當真可笑!
念在你年輕氣盛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要麼接我一劍,你若不死,事情就這麼算了。
要麼現在自掌耳光,給我滾出滄瀾劍宗!”
在柳公元那強大目光的逼視之下,徐北歸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柳公元的沉江一劍究竟有多強,從他的綽號中便知道了。
雖然同是武道宗師,但正因為如此,徐北歸才知道這個境界當中,差距究竟有多麼的巨大。
柳公元的沉江一劍可以暫時劈開滄瀾江,這一劍若是斬在他的身上呢?自己會不會死?恐怕就算是不死,人也要廢了。
自掌兩個巴掌雖然丟臉,但起碼對於自己和怒江幫本身卻沒什麼損失。
就在徐北歸真準備自掌耳光,咬牙退走的時候,他卻是猛的一抬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握住自己手中的斬馬刀,看著柳公元,哈哈大笑道:“老東西!你在誆我!
別忘了,昔日我可也是魏郡出身,你柳公元是什麼做派,你滄瀾劍宗是什麼做派我可是清楚的很!
這麼多年來,你滄瀾劍宗獨霸魏郡,什麼時候有過容人之量了?你柳公元行事強勢果斷,什麼時候又給過人機會了?
你滄瀾劍宗若不是外強中乾,又怎麼會坐視我怒江幫崛起?你柳公元若不是衰老到已經打不動了,又怎麼會給我機會,讓我自掌耳光便輕鬆離去?”
冷笑一聲,徐北歸手中的斬馬刀之上綻放出了一絲兇厲的血芒來,無邊殺機匯聚,一刀斬下,血色殺機凝聚成魔影嘶吼,帶著無邊的兇厲向著柳公元斬來!
柳公元在魏郡的積威實在是太強了,強到讓徐北歸一見到真人,立刻便處於弱勢當中,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不過徐北歸既然能夠建立起怒江幫這麼大的家業來,自然也不算是笨人,在關鍵時刻,他終於反應了過來,柳公元,可能是在虛張聲勢!
當然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柳公元是在那裡裝模作樣,但人生在世,總需要一搏,賭對了,揭開滄瀾劍宗跟柳公元衰弱的真相,這魏郡,便是他徐北跟怒江幫的!
眼看著徐北歸那一刀斬來,柳公元握住自己身前的劍,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疲憊和老態。
匯聚周身罡氣,一劍刺出,沉江的劍意還在,匯聚八方風雲,但那力量卻是小到可憐,已經沒有了沉江之力。
刀劍相交,柳公元被這一刀直接轟的後退了十餘步,一口鮮血猛然間噴出,瞬間委頓到了極致。
“掌門!”
在場一眾滄瀾劍宗的弟子紛紛驚撥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柳公元竟然被徐北歸一刀就斬的吐血,這是什麼情況?
柳公元無奈的露出了一絲苦笑,持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
原本以他的年齡,還是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的。
但在小凡天內,竇廣臣身死,滄瀾劍宗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柳公元的身上,一眾亂七八糟的憂心事情更是導致柳公元的心境低迷,修煉時氣息不穩,導致經脈受創,犯了這麼一個就連先天境界武者都很少犯的錯誤。
他方才的確是在詐徐北歸,可惜失敗了,還是被他看出了底細來。
徐北歸大笑了一聲,持刀再次斬下,從今以後,魏郡將不會再有滄瀾劍宗,而是以他怒江幫唯我獨尊!
但就在此時,滄瀾劍宗的後山內卻是忽然湧現出了一股驚人的劍氣來,那股劍氣直衝雲霄,氣勢之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柳公元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原本已經露出絕望之色的眼中忽然綻放出了光芒來。
在那劍氣爆發的一剎那間,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被劍氣裹挾而來,隨著他的動作,在場無論是滄瀾劍宗還是怒江幫的持劍武者,他們手中的長劍都在顫抖著,好似見到了主人一般,根本就不受他們的控制,被劍氣裹挾到了那人的周身,隨著他一揮手,無數長劍帶著沖霄的劍氣向著徐北歸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