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之前繡的一隻小狗,穿了好久了,鞋底都有一定程度的磨損,誰會偷走拿去賣啊?後來,她想明白了,許是那天在更衣室說她壞話的幾個女同學,但又沒證據……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高荊浩接過她手邊水杯,聽她講了一遍事情經過,最終的出一個結論:“是不是同學惡作劇,見你好欺負,就拿走你的鞋。”
這話是陳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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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和小姑娘沒相處太長時間,但也看得出,小姑娘乖巧內斂。一般這樣的小姑娘大多在班上會受欺負,因為好欺負。
唐棠腦袋一抬看著高荊浩。想到更衣室那些同學說的話,鼻尖猛然酸澀,瀲灩眸子裡溢位淚光來,嘴角動了動,抽抽搭搭說:“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她們做的…明明…沒打過交道…一句話…也沒說過…”
是的一句話也沒說過,為什麼會針對她呢?就因為這個小姑娘才覺得更委屈了。
“還真是啊。”高荊浩剛咬在嘴裡的煙驟然掉了,他竟有些手足無措,雙手上下摸著。最後從床邊櫃扯了幾張紙往小姑娘手裡塞。
他伸手來拍著後背,小姑娘哭的渾身震顫,骨架纖瘦男人手掌似乎隔著衣服都能觸及到堅硬的骨頭。
小姑娘眼淚不斷往下掉,止也止不住,那模樣鼻子通紅眼珠發紅,在他看來,瘦瘦弱弱,還挺可憐的。中途,他換了一張紙又一張紙。偶爾滾燙淚珠滑落他的掌心,男人臉上越來越黑了,語氣生硬但隱約帶著安慰:“別哭了,別哭了……”
話說,這是活了將近二十三年的他,頭一回看到這麼能哭的小姑娘。
他一時不知道從何下手,只能拍著肩膀說著軟話來。
好久,終於等到小姑娘不哭了。
高荊浩倒還真像個哥哥詢問自家妹妹在學校到底受了什麼委屈,又是哪幾個人欺負她,全都問了清楚。
男人中途打了一個電話,偶爾向唐棠這邊看過來,那神情或冷覺或陰翳在那張英挺的面容上快速閃過。
唐棠不知道他在給誰打電話,卻也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生氣成這個樣子。
這時,高荊浩打完電話走了過去,對小姑娘說話:“除了剛才那件事,你在學校還有沒有受過其他委屈?”
唐棠吸了吸鼻子,鼻尖紅彤彤的,像個小兔子,怔然後回答:“沒有。”
高荊浩見小姑娘眼睛溼漉漉的,一雙大掌覆蓋過來揉了揉她的頭,嗓音倦淡:“下次要是再有人欺負你,記得跟我說,我來處理。”
那天,天氣很好,唐棠所在的病房在二十六層視線很好,夏日晴空排著白雲,像是被打碎的牛奶罐子。雲層很薄很薄,炙熱太陽光線透過雲層,從玻璃窗戶照過來,散落在他身上,將白色襯衫上鍍了一層毛茸茸的金邊,裹住男人身上自生的淡漠疏離,似乎連額頭髮絲尖都在漾著光。
“嗯。”唐棠點著腦袋。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情緒,只覺得心裡被迅速脹滿。她輕輕嗅著,空氣中散發著淡淡菸草味和似有若無玫瑰香,身子止不住緊繃一下。
伴隨著耳朵與大腦皮層傳來酥酥麻麻感,她竟有些不由自主的被這種氣息吸引……像是某種化學反應。
高荊浩放開她,沒坐下來,慵懶的目光劃過小姑娘臉頰,最後落在她的手背上。
小姑娘手指纏繞著被褥一角,一顆黃澄澄的糖果從被褥裡咕嚕咕嚕滾出來,他想也沒想便抓過來,夾在指縫間,問她:“這是北國那邊的糖?”
唐棠嚥了咽喉嚨,方從剛才沉溺的情緒裡回過神,就見他捏著玉米軟糖觀摩。她輕聲回答:“嗯,是玉米軟糖。”
糖紙是普通的塑膠包裝,卻也很有年代感。他似乎也是在小時候見到過一次,好像是在北國。
這時高荊浩忽然想起來,為什麼總是會在小姑娘身上嗅到淡淡的糖果味。原來,是這個……
他拿著糖,扯出一抹笑來,對小姑娘說:“糖給我吃唄。”說著,他就要撕開包裝,卻見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不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