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天天被這樣粗暴地對待,早就知道湯隊副是尿性。
只是她苦於實力弱小,無法反抗,只能順從地耷拉著腦袋,無奈地重複過去一直無法擺脫的噩夢。
“怎麼?老子的點心堅果有毒嗎?賞賜給你,你連謝謝都不會說一個?笑臉都不會來一個?”
湯隊副越說越氣憤,巴掌噼裡啪啦往婦人臉上招呼。
婦人早就習慣了這種屈辱,雖然疼痛,卻不敢躲閃,眼角里淚花打著轉含著,嘴裡嗚嗚嗚發出委屈的低泣。
只是,無論她多麼賣力,湯隊副心中的戾氣始終得不到宣洩。這讓湯隊副越發惱火。
“沒用的東西!”湯隊副不耐煩,一腳踹開婦人。
婦人連滾帶爬又回到桌下,老老實實趴著。因為她知道,如果這時候她趁機離開,接下來等著她的必然是一頓更兇殘的毒打。
果然,她這個乖巧馴服的樣子讓湯隊副稍稍降了點怒火,不耐煩地擺擺手:“滾吧,滾吧,東西賞你了。記住,這是爺賞你的,必須感恩!”
婦人這才如獲大赦似的,將那些小碟子迅速收起來,快步走了。她不敢多待一秒鐘,生怕湯隊副又改變主意。
湯隊副這次倒是沒有出什麼么蛾子,整理了一下衣物,快步出門朝謝春的屋子方向迅速走去。
當他出門時,那收拾碟子的婦人,迅速從裡屋走出來,趴在門縫邊上看著湯隊副走遠。
(
臉上的屈辱和頹喪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一股堅毅和冷靜之色。
而走廊另一頭,另一個身影,也瞧瞧站在窗前,看著湯隊副走向謝春屋子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這人赫然是小蒲。
之前湯隊副邀請他喝茶的時候,他便留了個心眼。不管湯隊副如何牢騷,如何試探,他始終沒有鬆口。沒有表現出任何他要跳船的念頭。
他當時就懷疑,這湯隊副是故意試探他,沒準還是謝爺授意的。如果他順著湯隊副的牢騷唱和起來,那就是上了惡當,必然要招禍。
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那麼看到湯隊副這麼急匆匆走向謝爺的方向,之前的猜測基本就可以實錘了。
幸好留了個心眼,沒有被湯隊副貌似誠懇的態度給欺騙了。
當然,湯隊副態度看似誠懇,實則也並非全屋破綻。就這傢伙殺人放火搞女人的架勢,他拿父母老婆孩子說事,小蒲本能就覺得不太信服。
真有那麼深情,掛念家人,還有心思這麼無底線去作惡?這可是亂世,他做的這些,難道就不怕都報應在家人頭上?
可見,湯隊副不可能有多顧家,多在意家人。
小蒲正思忖間,忽然窗外的空隙中,猛地丟進一個小紙團。
紙團一開啟,卻寫了一行字:“不要相信姓湯的,他不安好心。”
這字型寫得很誇張,乃至有些歪歪扭扭,感覺寫字的人本身就想掩蓋什麼,故意把字寫得又粗又難看。
小蒲連忙湊到窗外看,卻沒看到什麼。
小蒲想了想,將那紙團往手心一搓,直接燃成了灰燼。小蒲本身也是覺醒者,且他的覺醒天賦還不低。
只是他一直不參與戰鬥,從未在人前人後展示過覺醒天賦,因此知道他實力的人幾乎沒有。
這個紙條,會是誰傳遞的呢?對方傳遞這個紙條的用意何在?是試探他?還是提醒他?
小蒲一時間也無法給出準確的判斷,只能默默記在心裡,並不急於做出判斷。
不過慶幸的是,自己並沒有跟著湯隊副的口氣大發牢騷,更沒提什麼跳船的事,至少明面上,他對謝爺的忠誠沒有任何問題,哪怕是謝爺也不可能在無憑無證的情況下,就質疑他的忠誠度。
當然,小蒲知道,裂痕一定已經出現。
禁足只是第一步,如果還有後續的話,必定會讓他做更多來表現忠誠,比如殺官方的人。
到那時候,殺還是不殺。
箭在弦上,絕容不得他小蒲一直腳踩兩隻船,永遠騎牆。
看謝爺這個架勢,顯然是沒打算跟官方和解,接受官方的招降。他只想激化矛盾,跟官方把恩怨擴大,讓弟兄們沒有退路可走,一條道跟他走到黑。
這讓小蒲多多少少也有些感到不解。
按說謝春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他太清楚怎麼選擇對自己有利了。做大之後接受官方的招降,成為一方諸侯,在亂世之中明顯是有機會做的更大的,為什麼他完全不考慮這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