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意識到,這壓根就不是什麼機會,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陷阱。人家或許就等著他們來自投羅網!
可笑他還覺得這是一個建功立業,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
他同時意識到,他們招惹的對手,可能是他們完全惹不起的存在,是跟完全不在一個層面的對手!
之所以他現在只是斷了一個腳掌,而不是腦袋落地,不是對手辦不到,而是人家根本不屑那麼幹。
撲倒在地的阿米,忽然想起剛才大杭的遭遇,那個詭異的畫面,不也同樣如此嗎?
那個對手,明顯是比大杭更高階別的存在,就像一個強大的獵手戲弄獵物一樣,不是人家不能秒殺他們,而是人家沒那麼做罷了!
至於原因,或許人家只是想留下活口,或者說人家還有全域性的打算罷了。
想到這裡,阿米越發絕望起來。他竟迅速地撿起腳掌,單腳一點,竟打算直接逃離現場。
雖然明知道處境不妙,大機率是逃不掉的。可性命攸關,阿米還是想最後倔強一把。
萬一對手疏忽大意呢?萬一對手還有別的打算,不去追擊他呢?
至於破壞直升機的任務,阿米想都不敢去想。他知道,對方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但凡他露出半點這個苗頭,對方絕對可以輕鬆斬下他的腦袋。….
這絕不是阿米自己嚇自己。
(
對方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砍斷他的腳掌,自然也有能力砍下他的腦袋。
阿米的單腳蹦,速度居然不慢。只是看上去實在有些狼狽。
不過,阿米的如意算盤顯然是落空了。就在他蹦躂出曬穀坪的時候,一道身影有如鬼魅似的,落到了他的前頭。
“怎麼就走了?聊聊唄?”阿米麵色煞白,下意識蹦開幾步,抬頭看向這個神秘的對手。卻看到一張陰沉沉的臉,配合一雙有如毒蛇似的三角眼。乍一看就像墳堆裡爬出來似的,陰森森的顯得特別嚇人。最詭異的是,這人居然沒有眉毛,導致一雙眼睛離髮際線特別遠。
這人,自然就是當初唄三狗打服的賀晉,後來心悅誠服投靠星城,並在西陲大區一戰立下赫赫戰功。
他的天賦,跟一般人還真不一樣。善於操縱那至陰指煞的陰煞絲線,透過淬鍊之後,這種陰煞絲線切割能力遠超一般利刃,而且無聲無息,殺人於無線。
當初跟星城的賭鬥賽,要不是賀晉對上天賦正好剋制他的三狗,被三狗血脈碾壓,他賀晉絕不會敗得那麼慘。
正是因為被三狗徹底打服,而恆城隊伍因為他戰敗,對他各種橫眉冷眼,甚至打壓他,導致他對恆城隊伍心灰意冷,這才轉投星城。
而星城這邊對他也絕對夠意思,不但接納了他,還為他的家人解決了後顧之憂,透過大區高層的交涉,將他家人送到了星城安置。
這也是為什麼賀晉會對星城隊伍死心塌地,在這裡他得到了尊重,實力得到了認可,感受到了作為一個人的尊嚴和樂趣。
跟這樣的隊友合作,永遠不用擔心有人會出賣你,永遠可以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們。
尤其是西陲大區一戰,江躍用人不疑,數度對賀晉委以重任,對他信任有加,這種被人賞識,被人信賴,被人倚重的感覺。
沒跟賀晉交過手的人,單是看他這面相,再加上他那天然自帶的陰森氣質,恐怕都會被嚇得尿褲子。
阿米兩排牙齒不爭氣地上下打著抖。
直覺告訴他,這是他根本無法反抗的對手。反抗只會讓他死得更快。所以,阿米從未這麼老實過,就像一頭認命的獵物,蜷縮在地上,索性不再逃跑。
逃也逃不掉了。
就在這時,先前拎著褲子逃跑的大杭,也跟著被提溜回來,一把丟在阿米身邊。
兩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那濃濃的恐慌和絕望。
大杭的傷口已經開始發黑,而阿米的傷口也在淌血。
“賀兄,還是你乾脆一點。”於人英笑呵呵地跟賀晉打了個招呼。
賀晉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於人英拍了拍手,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這些傢伙就這點本事,還敢打咱們的主意,老子真是笑不活了。”….
賀晉卻道:“這幾個就是探路的卒子,說不定後山那些人當中有精銳。”
於人英笑道:“希望有幾個硬骨頭吧,不然他們恐怕要覺得不過癮了。”
大杭跟阿米兩人聞言,一時間都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