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後,虞惜暫停了所有兼職,安心在圖書館進行期末考試複習。
靳灼霄就像她的影子似的,她走哪他跟哪。
不過靳灼霄沒給虞惜添亂,兩人相處出奇的和諧。
要在以往虞惜可能會高興,可現在越和諧,她反而越悲傷。
虞惜覺得他們的關係就像一場絕症,平靜都是表象,可沒有完美的解決辦法,遲早要完。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只能清醒的苟延殘喘,默默等待最後一天到來。
所以虞惜時常想逃避和靳灼霄見面,因為他的追求太猛烈直白,讓無法回應的虞惜覺得愧疚和手足無措。
放假前靳灼霄問虞惜假期有沒有時間出來玩,虞惜自然說沒有,她也沒告訴靳灼霄自己要留在樺寧的事。
為了不和靳灼霄碰面,虞惜特意找了家和月湖名邸相反位置的五星餐廳上班。
這家餐廳除了對外貌要求高之外,條件都很好,早九晚五,上六休一,月工資能拿六七千左右。
除此之外,虞惜還找了個晚上酒吧駐唱的工作,行程總體不是特別緊,但也確實閒不下來。
不過虞惜覺得比邊上課邊打工輕鬆,所以完全沒問題。
工作都是提前找好的,確定之後虞惜便在上班地點附近租了房子,放了假就直接打車把行李帶了過去。
放假第二天,虞惜就到崗熟悉工作了,她有過在餐廳上班的經驗,學習起來很快,沒幾天就已經能完全適應。
雖然每天上班很忙碌,但虞惜心情卻很不錯,因為充實,還不用考慮亂七八糟的事情。
而且除了靳灼霄一天給她發八十條資訊之外,她基本沒和任何人聯絡。
恰到好處的社交,既解決了孤單,又不會過度佔用上班時間,虞惜真心覺得現在的生活狀態很舒適。
可惜這種舒適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她在店裡上班的時候碰見了來吃飯的靳灼霄。
那天,虞惜正在準備給包廂裡的客人送酒,路過走廊時,看見兩個同事瞅著其中一間包廂竊竊私語。
她不自覺往那邊瞥了一眼,誰知道竟然撞見靳灼霄和一個陌生女人站在包廂裡。
他們兩人湊的極近,一個墊腳一個俯身,動作看著像極了在親吻臉頰。
虞惜一瞬間僵硬在原地,感覺血液都在回流。
正在這時,張亦馳和梁陌從電梯出來,虞惜怕被他們看見,著急背過身,躲到拐角的地方。
兩人進入包廂後,便關上了包廂門,虞惜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可思緒像被丟擲去的綵帶一樣發散,根本剋制不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過去詢問,可虞惜不想被靳灼霄知道她在這,也不想和靳灼霄見面,不然她平靜的工作生活又會變得雞犬不寧。
虞惜始終沒敢出現在靳灼霄他們面前,她躲在遠處看著四人有說有笑的離開,心口像壓了塊大石頭,壓抑又憋悶。
這一天的班,虞惜上的渾渾噩噩的,焦慮和忐忑碰撞在一塊,撕扯著大腦神經,讓她頭疼欲裂。
虞惜不想亂想,可兩人親密的畫面還是不停在她眼前回放,一遍遍刺痛著她的心。
尤其現在虞惜還在煩惱無法處理她和靳灼霄的關係,多種問題砸在一起,讓她更加崩潰,甚至產生了破罐破摔的擺爛想法。
虞惜真心覺得累,疲憊到想徹底斷了和靳灼霄的聯絡。
因為她突然發現只要沒有靳灼霄,她眼前的煩惱都會迎刃而解。
不用焦慮不安,也不用煩惱怎麼應對楊惠涓。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好像變成了虞惜握在手心裡的救命稻草,她一直猶豫不決,可越猶豫越煩,越煩越想清淨。
坐在回出租房的路上,虞惜又收到了靳灼霄發來的訊息,她甚至不想點開。
看著窗外蕭索的夜景發呆好一陣,虞惜才開啟訊息。
FREE:【下班了嗎?】
很平常的問候,卻讓虞惜眼睛發酸,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打字。
虞惜:【靳灼霄,對不起,我既克服不了敏感,又有其他顧慮,所以我不想耽誤你。】
虞惜忍著眼痠,抽氣緩了緩,又寫道:【我太累了,我們到此結束吧。】
隨著文字敲下,虞惜的情緒波動也越來越大,她開始大口喘息,想憋住眼裡的淚。
可訊息發出去的那一刻,眼淚終於還是控制不住從眼角溢位,順著臉頰砸到地上。
她胡亂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