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衣不願意屈服。
她已經盡力周旋,她苦苦支撐了一個學期,可是山本隼人卻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終於,大一下半學期開學的第一天,隼人就耗盡了耐心。
由衣不是沒想過告訴父親、告訴哥哥、告訴學校和老師,
但是那份在社團活動室換衣服的惡意偷拍照片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嚨。
如同溺水的人,她不敢張嘴呼救,因為那樣只會死得更快。
她無數次告訴自己,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退社是她理智中的最後一環,想要徹底遠離隼人的交際圈。
但不過剛剛遞交退社申請書便被帶來了這裡,一切的幻想全部破碎。
由衣只知道一點,那就是絕不能讓隼人得手!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水平,絕對不會是隼人的對手。
打不過是真,被鉗制卻也有演戲的成分。
她知道男人在什麼時候最脆弱,也已經下定了決心。
可就在她準備好魚死網破的關頭,建司出現了。
一直獨自堅強、在隼人的逼迫下也死死忍耐的她再也控制不住。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死死憋住沒有流下。
長久的委屈、憤怒、不甘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洩口,統統湧了上來。
終究還是沒忍住,兩行清淚劃過堅毅的小臉蛋。
建司一腳踹開大門、闖入這陰暗的更衣間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哪裡知道由衣的什麼計劃,只看到了妹妹眼淚奪眶而出,唰地流淌了下來。
腦瓜子嗡的一下,怒火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由衣不想哭,卻怎麼也止不住,轉眼淚流滿面。
抵死支撐起來的最後防線,在看到哥哥的那一刻瞬間轟然倒塌、化為齏粉,那是越哭越傷心。
“你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有外人闖入,領頭的那女生心裡頭恐慌了一下,但立刻就被她強行壓下。
一手叉腰,一手伸出像個潑婦一樣指著建司惡人先告狀。
建司餘光瞥到了她手指甲上的鮮紅,只覺得令人作嘔。
他二話不說衝了出去,目光鎖定在山本隼人的身上。
但是,在突進的過程中,建司卻突然轉向,一步侵入到那女生的身前。
閃電般伸出手臂,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嚨。
轟!
比之前踹門更響亮的聲音迸發而出,在這間狹窄的更衣間裡如同驚雷。
因為建司掐著對方的脖子狠狠摜在了她身後的金屬衣櫃!
掐脖子不是為了讓她死,正相反,是為了留下她的性命。
整個身體都撞了上去,但是腦袋卻沒有。
跟之前一樣,疼,但不致命。
那女生腦袋嗡的一聲,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身體軟綿綿塌了下來。
建司甩開了手,像丟一團垃圾一樣將她甩在地上。
“啊!”
兩聲此起彼伏的驚呼,來自另外兩位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惡毒路人。
她們瘋狂向著門口跑去,可是建司怎麼可能給這個機會。
空間就這麼小,他一步兩步就趕到了她們的身邊,一手一個掐住脖子,跟拎小雞仔似的如法炮製。
又是咣咣兩聲,地上多了兩攤垃圾。
從始至終,建司的目光都沒有從山本隼人的身上挪開過,處理三個女生只如翻掌一般輕鬆。
山本隼人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打由衣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認得眼前的男子是誰。
他不是沒腦子的人,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他心裡頭清楚得很。
清水家沒什麼背景,父親常年不回家,而她的哥哥存在感很低。
什麼都不拔尖,連大學都沒上,在學校裡打雜工,而且跟由衣的關係很冷淡。
非常完美的目標,所以他下手才會肆無忌憚。
用粗暴的威脅方式來達到目的,是因為一個學期的貓捉老鼠遊戲已經盡興,已經不值得耗費更多的心思。
於是,隼人急不可耐地想要在學期伊始品嚐勝利的果實。
但是從剛剛的表現來看,由衣的這個哥哥並非不在乎她,而且身手不錯。
“這位同學,”隼人快速權衡了利弊,假裝不認識建司:
“這裡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我跟由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