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司悚然一驚。
即便只隔了半步,以他的反應速度絕對來得及躲避或者推開。
可是下一刻,有棲櫻桃的身軀便一頭扎入了他的懷抱之中。
建司是個正經人沒錯,但法律規定“不能違背婦女意願”。
違法?那不能夠,所以他也沒攔著。
有棲櫻桃雙手環繞著建司的腰,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箍住,腦袋抵著他的胸膛。
建司的重心很穩,並沒有下意識回抱,而是架起雙臂,並未發生其他多餘的身體接觸。
遭受家庭暴力,自己本身性子軟弱,尋求外部幫助可以理解;
對親近之人無法開口,選擇一個半生不熟的外人也勉強解釋得通,但是有一個違和的地方。
有棲櫻桃選擇自己應該是他兩日來面對萬事會混混全身而退的緣故。
如果是這樣,她的慕強屬性應該不低才對。
可是昨夜當著她的面打退了五個人,好感度僅僅上升了兩點而已,還不如噴藥加的多。
未及細想,懷中的有棲櫻桃已經不安分起來。
抵著的腦袋蹭著建司的胸膛緩緩抬起,仰望著他的下巴。
“清水君,幫幫我好嗎?求求你幫我擺脫那座囚牢。
只要能夠離開,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可以給你……”
建司的眼神當時就犀利了起來。
他怎麼可能聽不懂這話裡頭的暗示,心中的古怪感覺更重了。
相識不久,有棲櫻桃又不瞭解自己的品行,她就不怕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最重要的是,這條街上誰不知道自己和優子之間的關係?
恩愛都秀得沒邊了,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還投懷送抱這個樣子,真是討厭!
“請問有棲太太,具體想讓我怎麼幫你?”
有棲櫻桃眨巴著可憐又無辜的大眼睛,“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讓你幫我……”
“呵,有棲太太對我也不太瞭解吧,竟然敢託付這麼重要的事情。”
“你可以的!連萬事會都能輕鬆擺平,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可是老子不相信你啊……
只不過被有棲櫻桃仰望、信任的眼神盯著,好像自己是她全部的依靠,極大地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
“額喝,有棲太太你應該清楚吧?
要徹底擺脫家庭暴力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徹底脫離對方的生活。”
建司低頭垂眸,目光灼灼盯著對方,“你真的想好了嗎?即便需要對簿公堂也想離婚?”
有棲櫻桃的面容浮現出了明顯的掙扎神色。
而建司從她身體語言中得到的反饋是她此時的情感偏向真實。
他沒有再說什麼,更不可能逼迫。
整個人就像根立柱似的任由對方抱著,雙臂始終保持撐起以示清白。
沒等太久,不過十幾秒鐘之後,掙扎猶豫變成了堅毅。
“我想好了,我受夠了,必須要離婚!”
“行啊,那先把驗傷報告做了,調解也好,訴諸法律也罷,這東西都用得上。”
有棲櫻桃面露遲疑,“這,我沒有時間啊,麵食店也離不開……”
建司嗤笑一聲,“有棲太太你擱這兒逗我玩呢。
你都打算離婚了,人家有棲家兩代傳承的店鋪跟你還有什麼關係?”
有棲櫻桃表情訕訕,最後只是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了,有棲太太是不是可以先鬆開我了?”
有棲櫻桃聞言身體瞬間僵硬,臉蛋子噌的一下變得通紅。
她連忙鬆開了懷抱的手,匆忙就要往後退。
只不過剛剛退了一步,卻突然伸出一隻手勾住了建司的衣服。
“清水君,你會幫我吧?會幫我的,對吧?”
建司目光堅定回望,點了點頭,“當然,伸張正義人人有責嘛。”
“好,好的……”
有棲櫻桃鬆開了手,將頭髮捋到腦後,展示著側臉的線條。
“謝謝你,清水君。”
“沒事兒,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那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
有棲櫻桃理了理稍顯凌亂的衣服,緩緩往外走去,還不忘回頭看建司一眼。
而建司大大方方衝她揮了揮手,待她離開之後獨自坐了下來。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