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餐廳的位置和環境都非常好,陸衍定的獨立卡座，但定了跟沒定一樣，因為葉燃老是好奇其他人點了什麼,時不時掀開簾子看一眼。
陸衍要了選單也沒什麼用，乾脆合上，“按外面那桌的菜上吧，不要紅酒。”
外面那兩人是小情侶,點的也是情侶套餐，除了上菜，還贈送了一些蠟燭和卡片之類的小東西,卡座的氣氛一下就被拉得很曖昧。
陸衍沒什麼反應，淡定切著他的牛排,跟在食堂吃飯沒什麼兩樣。
唯一不同的應該就是他沒有穿隊服。
不過陸衍的骨架是隊服都封印不了的，不管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有種獨特的氣勢。
葉燃一邊心猿意馬，一邊跟盤子裡的牛排作對,他的發力習慣很奇怪,所以牛排切得非常費勁。
陸衍看了一眼，“你習慣無名指發力嗎？”
他發現葉燃比賽的時候也是那樣,無名指的發力非常迅猛，所以他總是能在技能之下絲滑地銜接平a。
葉燃看了下自己的手,好奇：“那你們是怎麼發力的？”
陸衍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手掌,“一般都是食指發力比較多吧,ad的話，可能會做無名指的指壓訓練，中單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聊到這個話題葉燃明顯感興趣了，他連忙問：“這是不是說明我打ad也挺有天賦的？”
陸衍“嗯”了一聲,“理論上是。”
葉燃憤憤不平地切著牛排，“我一開始就是玩ad來著，但是黑心的老闆非要讓我打中路，說打中路上分快，我就莫名其妙變成中單了。”
當年葉燃大火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打黑網咖出身的，陸衍也知道這個。
他毫無同情心地笑了笑，“那你們老闆還挺有眼光的，你打中單確實比打ad的成就要高一點。”
葉燃舉著刀叉，立馬反駁，看得出來他對那個老闆確實積怨很深，直到陸衍自然地把切好的牛排換給他，他忽然就沒有討厭那個老闆了。
至少沒有那個人，他現在就不能跟陸衍坐在這裡。
葉燃突然安靜下來，吃著牛排，暖色的燭光打在他臉上，明媚交錯，睫毛害羞地扇動了一下，“衍哥切的牛排真好吃。”
陸衍放下刀叉，一本正經地跟他去魅：“牛排的口感是由原材料和廚師掌握的，跟誰來切沒有關係。”
葉燃叼著牛排，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我指的是心情。只要跟衍哥一起，就算吃食堂也挺好的。”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當面跟他表白，但陸衍的心思還波動了一下，他收回視線，低頭看著盤子裡的牛排，微微勾唇，“好啊，那以後都帶你吃食堂。”
“衍哥……！”
葉燃的聲音比死了三天都幽怨。
兩人從餐廳出來已經快九點了，比賽期間沒有安排訓練賽，都是自行訓練，葉燃沒什麼要單獨訓練的，而陸衍要保護手腕，也幾乎不會單獨訓練。
葉燃提議逛一逛。
陸衍剛看了眼時間，還沒決定，就被葉燃拉過去看民俗表演。
這種沒有營養的節目並不在陸衍的考慮範圍內，他拿出手機，“已經九點半了，我還有幾場比賽沒分析，現在回去……”
葉燃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麼，忽然看到熱氣球，又激動地拉他過去圍觀。
巨大的氣球在廣場上緩緩上升，即便沒有載人，也夠震撼的，陸衍難得有放鬆的時候，抬頭看向熱氣球的同時好像也有一些煩惱在被帶走。
葉燃忽然閉上眼睛，虔誠許願。
遠處的煙花炸開，映在他臉上格外明豔，陸衍忽然動了動喉嚨，低聲問他：“許了什麼願望。”
葉燃的睫毛很長，他緩緩睜開，帶著溼潤，像小鹿一樣在他心裡亂撞著，“衍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陸衍意識到那個願望是跟他相關的，慌亂收回視線，當初回來建隊他都沒有這麼怕過，但在葉燃說喜歡的時候，他確實會產生了一種平靜被打破的惶恐。
他即害怕葉燃喜歡他。
又害怕葉燃並沒有那麼喜歡他。
只能在兩種極端中搖擺，不斷內耗，而葉燃和他彷彿是兩種極端，他從來不會瞻前顧後。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漸涼，陸衍也想通了，看向他：“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回到基地已經將近十一點，還在樓下就能聽到宋新星和餘寧的聲音，宋新星在抱怨新英雄太難用，餘寧則是耐心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