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魂在自己身邊久久不離去,日日夜夜纏著他。
突然想起那成親夜。
厲家的奴僕還怕他跑了,架著他去洞房?
是不是那個時候厲家仁已經死了?
半夜隱約的哭聲,以及那讓人神魂一震的嗩吶。
成婚當夜,江城的家家戶戶都是房門緊閉,恐怕已經將這樁婚事當做了一樁冥婚。
餘氏的異常反應。
敬茶的黃昏裡,她一見厲家仁就開始哭了。
當時母子倆都在做戲?
都在騙他?
以及這一次大少爺的異常反應。
他怒氣衝衝找上門來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闖入,而是在捉姦。
他不知道屋裡是死去的弟弟的鬼魂,以為個姦夫。
蒲遙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知道是何時,身邊守著的是周正,還有一些從沒見過的家奴。
沒有看見榮越,也沒見到大少爺。
更沒見著厲家仁。
屋子裡突然又冷了起來,蒲遙打了個寒顫,“幾時了?”
周正連忙上前,“回二少奶奶,如今是第二日黃昏了。”
漂亮的二夫人孤零零的蜷縮在床榻上,美麗的長髮如綢緞般鋪開,臉色雪白,像朵易碎的水晶花。
他這個樣子聖人見了都要心生憐憫。
周正心頭一跳,不由得又往前一步,多說了話:“二少奶奶,您身體可好些?要不要喝些湯藥?”
當時屋子裡的情形實在混亂,大少爺倒在一旁,臉上兩個巴掌印外加一爪子血淋淋的痕跡。
一看……就像是二少奶奶打的。
彷彿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混賬事的時候,被人狠狠打了兩巴掌,臉腫的高高的,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
可是大少爺……怎麼都和下流胚子沾不上邊。
大少爺平日裡為人嚴肅冰冷,當時還處罰過來西院搗亂的一些混賬。
怎麼自己也混賬起來了?
他那貼身小廝鬼鬼祟祟在後院守著,聽著動靜連忙過來,一瞧,自家主子生死不明的倒在地上。
平日裡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衣服料子都皺巴巴,更別說臉上的巴掌印子以及不遠處躺在床上的絕色美人。
那可是二少爺的未亡人。
如今夫君新死,還沒下葬,正是戴孝之時,大少爺卻躺在他房間內。
小廝是個機靈的家奴,連忙暗暗叫了東院的侍衛過來。
只說西院混進賊人,大少爺英勇搏鬥,如今身受重傷。
叫人把大少爺偷偷摸摸扛了回去。
至於這賊人怎麼來的,這不是又現成的嗎?
榮越。
周正來的時候,蒲遙也是躺在床上,而床邊站的是榮越。
二話不說,已經叫人把他拿住。
大少爺的侍衛都是武功高強。
周正沒想到榮越竟然身手非凡,
與侍衛搏鬥一會兒,竟然讓他跑了。
緊接著來的是主母院子裡的人。
也就是他爹帶人來了。
周管家狠狠颳了兒子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別待在這兒,可是他的笨兒子裝聾作啞,非要守著這是非的旋渦。
眼看著,整個西院已經被主母的人控制住了,他竟然沒察覺到不尋常,還不遠離這是非之地。
二少奶奶,估計是知道二少已死。
誰願意和鬼魂在一塊呢?
可是主母非要這麼做,她不敢讓人走,生怕他那死去的兒子在地下孤單。
他好愛蒲遙。
餘氏不會放蒲遙走的。
如今來的人就是為了守著二少奶奶防止他逃跑。
可他兒子摻和什麼?
可週正不僅摻和了,還悄悄去主母那邊求了個貼身伺候的職位。
餘氏把周家父子看做一體,周正之前做事也踏實,就讓他守著蒲遙。
這一守就是一天一夜,期間又是請大夫又是伺候的,還餵了了湯藥,免得他睡著會餓。
二少奶奶這身煙紫色的旗袍更是漂亮極了,只是可惜被人弄皺了。
他漂亮得像個仙子似的,周正不敢碰他,只能緩慢的把枕頭墊高一點。
期間摸到了蒲遙的頭髮,那絲滑冰涼的觸感簡直到了他心坎裡。
眼睛驀然瞧見二少奶奶雪白的脖頸上幾枚紅印,又想起大少爺那副模樣,一下子恨恨“呸”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