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漫長的壽命讓他們無懼死亡,可童話故事當中,小美人魚擁有了雙腿,她的姐姐們發現她沒有獲得王子之愛以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攛掇她殺死王子,以換取重新回到大海當中的機會。
左右分屏的三屏顯示器當中,同時呈現出四份資料——諾克斯的語音、《小美人魚》、貝利爾·迦特的個人資訊和扎坦娜對於魔女的描述。
這位魔女的兒子據說殺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從此以殺戮取樂,而死去的魔女似乎是由於靈魂的分割而陷入瘋狂——因為愛情化身為人類的魔女繁育出了子代,那份轉瞬即逝的人類之愛沒能支援她成功換代,卻讓自己獲得了格外悲慘的結局。
除了迦特先生以外,康斯坦丁還提供了一些有關於當代魔女的生存境況,從無數碎片一般的故事和傳說當中,布魯斯拼湊出了這種生物的特性——魔女愛上人類的結局極為慘淡,其中最好的結果,不過是更新換代一般重新生下擁有同等魔力特性的“新的自己”。
阿爾弗猶豫了一下:“可是您……”
他幾乎看著布魯斯長大,和對方的關係勝似血脈相連的親人,自然能夠看出來他對塔蘭特先生報以標準值以上的好感——如果對方真是個人類的話,這或許會成為一個順其自然又水到渠成的好故事。
然而布魯斯搖搖頭,語氣格外堅決:“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好的,謹遵您的安排。”
阿爾弗雷德說:
“但我記得魔女能夠捕捉到人類的情緒——”
“那沒有關係,他不會去仔細分辨這些情緒的內容,只要不特地讀取思考內容,這種生物只能從感官上粗略判定情緒的指向。”
布魯斯顯然對這個問題有所準備,迅速完成了對自己的剖析:“這些情緒可以成為他們的食糧,也僅僅只是食糧,而對我們而言,僅僅只支付一些情緒就能夠收取代價,反而更方便以後的交易。”
一些地精會選擇和人類家庭共同生活,以做家務的形式回饋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家人的關愛。在漫長的生命當中,有一部分地精願意巡迴往復地進行這種過家家的遊戲,或是守護一個家庭好幾代人,或是輾轉於不同的人類家庭之間,只為了啜飲這種情感釀造而成的美酒。
諾克斯應該也一樣。
他既然願意從阿爾弗雷德那裡收取代價,那麼自己指向對方的情緒,應該也可以成為一種能夠被精準計量的籌碼。>r />
而最好的情況下,他可以利用這些籌碼來交換情報或者換取對方的合作與援助,既然諾克斯曾經承認過自己會成為“哥譚的魔女”,那麼樂觀預期的話,他可以期待對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留在這座城市裡,足夠成為一股可以反抗本土魔術師勢力的力量。
他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阿爾弗雷德,畢竟這種打算絕不會得到稱讚——而就算什麼都沒說,阿爾弗雷德投來的目光也足夠複雜又遺憾。
“……就這樣吧。”
他關閉了和諾克斯有關的資料,重新開啟了哥譚的夜巡記錄。
一個令人遺憾的事實是,聖盃戰爭期間,哥譚的反派們並不會礙於這是“特殊時段”而選擇停工。甚至由於羅賓缺席、蝙蝠俠和戈登又要將精力分給聖盃戰爭的緣故,一部分幫派的行動甚至變得更加激進了起來。
小丑雖然沒有越獄,但上次見面所表現出來的精神狀態很讓人警惕;雙面人再度被警察控制,考慮到阿卡姆瘋人院的選址對精神病患們來說只有負最佳化,蝙蝠俠還要爭取讓他保外就醫,找個對病人更健康(同時也具備一定反重型犯越獄能力)的地方讓他暫時住下。
這不太容易,就算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疏通關係,也有許多麻煩的人脈需要打點,並非純粹的砸錢就能解決。好在這一次雙面人的態度比過去幾次都要配合,蝙蝠俠猜測是諾克斯的魔術暗示在起作用,但這種魔術的持續時間絕對不是永遠,等到魔力的干涉消退,很難猜測雙面人之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被分成兩半的磁鐵,從此再無法恢復原狀。
他按住額頭,突然感到有種近乎於神經痛的疲憊。人類是會沿著時間不斷髮生變化的生物,或許只有魔女和妖精這種幻想種,才能在時間一輪接一輪的碾壓當中保持形狀不變。
大多數人的刻板印象裡,韋恩闊佬自然不會親自工作,他們這種有錢人永遠有一萬種辦法讓屬下們忙得彷彿要長出八隻手,而自己還可以在陽光沙灘上享受度假休閒的時光——又或許,輾轉於各種極限運動之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