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只想著儘快把混入其中的魔術師抓出來,沒想到後來哈維·丹特突然出現攪亂計劃,讓他們最後匆匆忙忙地離開,都還沒來得及圓場。
……而且這群人怎麼這麼愛亂編。
他這兩天沒怎麼看報紙,也不知道流言到底發酵成什麼樣了——希望還處在可控的範圍內。
阿爾弗怎麼也不提醒他一下?
等等。
這該不會也在思考發聲的範疇裡——
“為什麼你要解釋這個?”
諾克斯說:“你可以就正常結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彆著急,我還沒說完呢——然後找個機會讓那個身份自然死亡,極限運動之類的理由就可以,反正你好像也挺喜歡用這種方法來敷衍人……做出以假亂真的屍體對我們來說很簡單,你可以隨時挑個自己喜歡的時候恢復快樂的單身生活。”
諾克斯興致勃勃地說:“到時候記得給我舉行一場足夠盛大的葬禮——婚禮和葬禮這種場合都能收到不少有意思的情緒,而且全部都會指向當事人,以前也有魔女喜歡用被綁在火刑柱上的場面來騙情緒。”
可惜後來人類不流行這個了,對方說。
他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奎西·夏普都安慰性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緊張……你這樣子都讓我有幾分懷念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了。”
他說:“說實話,最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還以為又是無聊的八卦新聞,見到你之後反而覺得有幾分可信度了。”
……是說他演技還不錯的意思嗎?
總之,不管要怎樣交涉,阿卡姆瘋人院非搬遷不可。
作為坐落在哥譚靈脈最汙濁區域的醫療機構,這種地方對精神病人的治療絕不會有任何好處。雖然不知道他對阿卡姆瘋人院地下的秘密是否知情,但無論如何,想要順利將醫院遷走,一定要過這一關。
然而在這一點上,對方的態度卻格外堅決,不管布魯斯開出多麼優厚的條件(除了願意大力支援對方當上市長以外,甚至可以分潤一部分韋恩集團的收入,這足夠讓大部分人在轉瞬之間就過上財務自由的後半生),奎西·夏普都咬緊了牙絕不肯答應。
這很奇怪,布魯斯想,他的目光當中明顯有動搖,從人格側寫上來說,也絕不是那種會對金錢無動於衷的人……所以,讓他堅決不肯放棄那片土地的,果然是汙水處理廠和瘋人院地下所暗藏著的的東西嗎。
而對於這場無聊的交涉,諾克斯顯得很不理解。
“你這麼麻煩幹什麼?”
他問:“反正他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靈魂特別堅韌的人——乾脆用精神暗示或者催眠的手段讓他老老實實把那塊地方賣出去,被抵抗的話就直接幹掉,反正你們哥譚的法律裡面也沒有界定非人智慧生物殺人應該怎樣判罰。”
種群數量瀕危的野生動物把人咬死了不也應該算那個人倒黴嗎。
布魯斯
:“……不行。”
這完全是偷換概念,而且有一點需要強調,野生動物如果咬死人了也會被警察現場擊斃的。
“為什麼?”
“因為你——”
他卻突然說不出理由了。
對方絕不可能是、也絕不應該成為的那個答案就是“人類”。
從這個角度來講,他的精神狀態距離人類越遠,對自己來說就越為安全。
小美人魚的故事裡,沒能變成人類的美人魚最終也沒有獲得王子的愛,她在清晨第一縷陽光到來的時候化作了海面上的泡沫。
童話故事往往是現實的抽象和扭曲,而他仍舊可以從文字的細枝末節當中判斷出其中所傳達的資訊——“歸還大地,投奔往昔,歸於第一”,這三種選擇都象徵著存在形式的升格(就像是一部分選擇與自然融為一體的精靈一樣),唯獨最後一種選擇,象徵著神秘的降維與自我放逐。
他們將從更高等級的神秘,墮落成拘束在□□和有限壽命束縛的生存形式,而這在大部分魔術師的眼裡都幾乎是不可接受的行為。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諾克斯則根本不打算等待那麼久,布魯斯身下的影子在圖案考究的毛線地毯上一路向前蜿蜒,順著夏普的褲腳不斷攀爬過腰肩,最後聚攏成漆黑的影子手臂,從兩側向中間絞向了他的脖子。
“……你打算幹什麼!”
布魯斯在腦海當中喝止他。
那一瞬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