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所處的身份,又很難問出這個問題。
沃爾松這個名字也很可疑,布魯斯
() 很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一個叫這個名字的人,但發音卻讓他感到熟悉——大概是自己的疑惑太明顯,諾克斯主動解釋說,這位先生目前正在臨時擔任他的使魔。
布魯斯:“……臨時擔任?”
這種東西還可以臨時嗎。
“就是打零工的意思啦,相比于傑森那種時常不在崗的兼職,還是有個全職的使魔更靠譜——還能幫忙拎東西和聊天。”
身旁的年輕男人也預設了這種安排,很嚴肅地點點頭,對於自己身為使魔的身份並無任何不滿。布魯斯於是忍不住又回想起那天晚宴上的場景,如果不是他臨時把對方叫住,說不定魔女先生魚塘裡的魚還能再多一條。
情緒,情感,魔力,這些東西在幻想生物的世界裡界限並不那麼清晰,就像是你不能阻止一個人熱衷輟飲咖啡一樣,想要讓魔女擁有和人類近似的社會性不啻於天方夜譚——更何況在哥譚,私生活混亂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以諾克斯目前的行為來看甚至稱得上是剋制和清流。
——“布魯斯·韋恩”這個明面上的偽裝形象都要更誇張……所以他現在是在猶豫魔女對人類的精神控制嗎?
“我買了戒指。”
不管怎麼說先提供交付物,布魯斯從口袋當中將那個一路上盤了很久的小方盒子掏出來,當著諾克斯的面開啟,裡面是一對造型考究的精緻對戒。
諾克斯和那位自稱使魔的先生都湊上來看,對方甚至還推了推眼鏡,注視片刻之後點頭:“很不錯。”
諾克斯看上去也很滿意,他(或者是她?)取出其中的女款,套在自己的手指上看了又看,寶石閃爍發出很透亮的碎光。
“另一枚也是給我的嗎?”
他問。
“如果你想要的話。”
布魯斯回答:“我是照著……選好的。”
他很想說我是照著你的男版身體挑選的,但這句話在公共場合說出來實在有些驚世駭俗,想必對方應該能夠理解他所表達的含義。諾克斯點點頭,接過整個戒指盒子,思考片刻之後,皺起眉頭來轉頭看向不遠處一位同樣在看展的陌生人:“你在想什麼?思考的內容感覺很失禮。”
那人雖然一直在悄悄打量著他們這邊,但很明顯沒想到諾克斯會突然問話,一下子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布魯斯趁機瞥了一眼對方的手機,對方點亮的螢幕裡赫然是諾克斯和自己的合影,晚宴會場的打光和當時刻意的演出讓整體氛圍都透出曖昧。
他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一眼諾克斯,最後再看了一眼手機,像是在比對是否是一個人——判定結束之後露出了瞳孔地震的表情。
布魯斯:“…………”
而現在,他掏出了一對戒指,而諾克斯的身邊站著他言聽計從的臨時使魔,布魯斯幾乎能夠想象,這可憐的傢伙究竟腦補了怎樣跌宕起伏的劇情。
說不定明天的網際網路上就會突然湧現出大量類似於“韋恩闊佬慘遭ntr”的離
譜傳說。
當時只想著隨便引發一點什麼新聞來將戈登那邊掩蓋過去,沒想到竟然還會帶來一系列的負面結果——他不很在乎“布魯斯·韋恩”的名聲,畢竟這個全哥譚出名的派對動物基礎人設就是享受開放自由的關係,但對於諾克斯而言,這意味著指向他的情緒發生了變化。
如果薯片變成了辣椒醬,又或者咖啡和伏特加發生了互換,對魔女這種生物而言會是怎樣的感受?
“不管怎麼說。”
他深吸一口氣,簡短地向對方解釋:“情況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然而就在他打算進一步說明的時候,男人的表情一瞬間呆滯,諾克斯走到他的身旁,從太陽穴當中抓出了一團霧氣般朦朦朧朧的東西,在布魯斯還沒看清楚那具體是什麼的時候,就在手裡團了團,塞進嘴裡吞嚥下去。
然後,他像是吃到了芥末一般激烈地咳嗽了起來。
布魯斯:“……抱歉,我剛剛想阻止你來著,但實在沒來得及。”
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諾克斯咳嗽得實在太厲害,眼眶都顯得微微泛紅。再度看向周圍人的時候,他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近乎於肅然起敬的驚奇: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這些人就能腦補出一場接一場的年度大戲。
“真不愧是人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