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曾經說過,自己召喚出saber就是為了解決這座城市當中暗藏的問題。”
他說:“現在已經到了那個時刻,是嗎?”
“或許吧。”
諾克斯用自己另一隻手的大拇指摩擦了一下他的手背,上面三半吊針花形狀的鮮紅色刻痕格外清晰:“如果將這兒視作戰場的話也沒什麼問題——你怎麼看呢?你認為現在應該是使用令咒的時刻嗎?”
……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徵求他的意見?
“從整個城市乃至人類群體的角度上來看,這算不了什麼太大的災害,就算是放著不管也只不過會消耗掉一部分人而已。”
諾克斯解釋道:“如果只為了這種程度的風險就奢侈地消耗掉大量魔力,從人類魔術師的角度上會是一種浪費。”
“所以你打算怎麼選?”
他饒有興趣地問,目光死死注視著對方:“你會希望為了拯救這些人類而撬動力量嗎?”
人類作為整個種族的不斷向前,也同時會伴隨著一些個體的犧牲凋亡,就像是一整具身體裡源源不斷死亡又新生的細胞。他們生命短暫,有的庸庸碌碌,有的靈魂糟糕,其中的一大部分生存不了多少年就會從新鮮的兒童變成無趣的大人,最終又化作行將就木的老者。
“救他們。”
布魯斯的語氣非常篤定。
他的話音剛落,地面又迎來了一次微微的震顫,應該是此前地震所導致的餘震。
布魯斯猛然晃神,伴隨著明顯的失重感,他的眼前出現了重影,用兩根手指撐住太陽穴之後,他收到了來自詹姆斯·戈登有些擔憂的目光。
“你是不是有些過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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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難道沒有覺得——不,算了,這不重要。”
布魯斯說:“重點在於那些醒不過來的人。”
“當然,我切實地收到了你的願望。”
諾克斯笑了一下,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臂,吊鐘花的一瓣花瓣迸射出強烈的紅光:“以令咒的名義,saber!”
幾乎是一瞬間,那位來自遙遠時代的魔劍使就破開窗戶衝了進來,碎裂的玻璃外觀鏡屬於夜晚的冷風。諾克斯幾乎在同一時間握住了布魯斯的手腕,笑了一下:“你距離這個夢境的核心比所有人都要更近,透過你,我們可以更快地找到解決難題的辦法。”
說完,他的另一隻手覆蓋上布魯斯的眼睛。
他對於催眠類魔術的抗性一貫很好,普通的精神暗示甚至起不到什麼作用,但這一次,布魯斯刻意強迫自己放鬆渾身的肌肉,沒什麼抵抗力墜入了夢境當中。
“……”
他在從空中下落。
耳畔掠過足夠真實的強風,讓人很難相信這竟然是夢的一部分。諾克斯恢復了自己男性的外貌手一隻手緊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抓住saber,三個人在空中猛然減速,從自由落體變成了緩慢向下漂浮。
他們的腳下是整個哥譚,但和現實不一樣的是,這座夢境當中的哥譚已經幾乎要被洪水淹沒。
漆黑粘稠的液體不知道從哪裡倒灌進整個城市的大街小巷,商業街一層的建築物已經被淹沒了一小半,到處都是在黑泥當中掙扎的人群,有些人反應比較靈敏,提前爬到了樹枝或者建築物的頂端,勉強待在比較安全的地方。
“這裡就是哥譚的群體潛意識?”
布魯斯問。
“不完全算是,但大家確實都被困在了這個夢裡。”
諾克斯說:“你可以理解為,整個哥譚的廢棄孔正在向外傾倒垃圾,把你們所有人共同的夢變成一個垃圾場。”
“……廢棄孔?”
“生活當中形成的壓力,積蓄起來的痛苦、負面情緒和瘋狂,在城市當中不斷髮酵的怨恨……這座城市當中被刻下的魔法陣在有意識地收集這些,並且將這些惡性資訊流淌到更深處去——你們人類的精神當中也有類似的東西,類比於整個城市也一樣。”
諾克斯說:“總之可以理解為一種不可觀測,空間之外的東西,當作無形的垃圾場也可以。”
剛來哥譚的時候,他就曾經試圖調查過這種異常的淤積現象,只不過在黑泥當中振臂蝶泳一圈之後都一無所獲,就短暫將這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