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一天沒什麼問題,但倘若要進行長時間的睡眠剝奪,那就是一種酷刑了。
詹姆斯·戈登原本以為那種奇異的夢境只針對於他們這些與聖盃戰爭有關的人,沒想到就連晚上值夜班打盹的下屬同事也一睡不醒,緊急情況下他甚至給了那個可憐人兩巴掌,但對方哪怕半邊臉被他打腫,都沒有一絲想要清醒過來的跡象。
“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詹姆斯·戈登十分擔憂:“這該不會也是某種詛咒……”
“太對了,真沒想到您對詛咒也有很敏銳的知覺。”
諾克斯有些驚訝地開口,隨手翻了翻那個警員的眼皮。
“……”
他只是隨口,一說真沒想過會說中。
而且一位普通警察遭到詛咒,聽起來讓整件事變得更糟糕了。
原本點亮蝙蝠燈是為了喊蝙蝠俠過來,沒想到趕來的另有其人,詹姆斯·戈登明顯開始顯得有些不自在。公允地說,他和諾克斯其實並不很熟,每一次的交集都是由於布魯斯,很少有單獨溝通合作的機會。
“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他問:“你怎麼穿成這樣——”
“如你所見,我負責代理擔任一個晚上的蝙蝠俠,而貨真價實的蝙蝠俠今天晚上要偽裝成魔術師先生勇闖魔術師的巢穴。”
諾克斯說出令詹姆斯·戈登感到很費解的話,他迎著對方滿腦袋問號的驚愕表情開口:“別這麼看我,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主意。”
“……我倒不是懷疑這個。”
詹姆斯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這一聽就像是蝙蝠俠的一意孤行。”
諾克斯用鼻音“哼”了一聲,這種頗為情緒化的表現反而讓戈登覺得對方好相處了一些。
檢查過幾個在警察局陷入沉眠的警員以後,諾克斯問道:“你和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絡嗎?”
“什麼意思?”
“血緣上的關係,或者說情感上的連結,什麼都好。”
諾克斯說:“總之是那種容易讓詛咒逸散過去的關聯。”
“……”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詹姆斯戈登絞盡腦汁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才得出一個令他自己不覺得違背內心的答案:“我們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他們來這兒上班,也沒有什麼血緣或者親緣上的聯絡……非要說的話,大家都是哥譚的本地人。”
但這就很不對勁了。
在魔力有限的情況下,詛咒的範圍和詛咒的威力往往成反比。也就是說,範圍越大越缺乏針對性的詛咒,所造成的效果就會越微弱——眼前的情況很明顯不符合這個基礎規律。
“這又意味著什麼?”
詹姆斯·戈登滿臉茫然。
“意味著形成詛咒的那個魔術師技藝精湛到能夠打破一些基礎法則。”
諾克斯說:“當然,這種可能性相當低——另一個機率更高的可能性是,形成詛
咒的魔力來源非常的磅礴。”
非常非常磅礴。
ncer將警察局內所有叫不醒的值班警察全部都彙集到了一起,大家互相依靠的坐在牆角處,發出均勻酣甜的聲音。就在這時,諾克斯的動作突然一頓,隨後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又怎麼了?”
戈登問他——他現在簡直像是盯梢一般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剛剛我感覺到了一點點針對我的殺意。”
諾克斯隨意擺擺手:“不是你這邊,你不用特別在意,應該是布魯斯碰見了某些想殺我的魔術師——我切割了一點點自己的靈魂附在他的身上,應該足夠用於應急。”
“切割靈魂……你的意思是?”
詹姆斯·戈登瞪圓了眼睛。
“貢希爾達給了我一點靈感。”
諾克斯回答:“那女人雖然瘋得離譜,但魔術造詣上實在沒話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巧妙地使用這種魔術,沒想到和魔女的契合度還蠻高的。”
之後諾克斯就輕描淡寫地放過了這個話題,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些睡眠的警員們身上。他用自己的額頭抵上其中一個人的額頭,微微闔上眼睛:“我去他的夢裡看一看,你守好我的身體。”
“呃……好的。”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諾克斯的身形就一歪,徹底倒在了地上。
他只能滿臉擔憂地將對方也拖到了警員們身邊,並且打算給自己的老友也發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