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問題。
而現在,至少現在,地震已經發生了這麼久,整個世界仍舊沒有向這座城市伸出援手。
……這不正常。
即便是他,也能夠感覺到明顯的異常。
“總之,先保證不要讓這些
() 傢伙們跑出來!”
他大聲衝著身後的同事們喊道,隨後又繼續思考——就算這裡已經成為了一片固有結界,這種異常現象也肯定會被觀測知悉,那麼,外面的世界究竟在怎麼想?
“現在的哥譚就像是一個特異點。”
同一時間,埃爾梅羅二世在曉黑板上寫道。
“特異點的意思是,脫離於整個星球的異常區域,這裡的空間、魔力濃度、一些基礎法則乃至物理概念,都有可能在不斷與整個星球脫節,最壞的結果是,這座城市有可能會脫離整個地球的環境獨立存在。”
“但是——”
唯一的學生傑森·託德更大的眼睛:“但是這怎麼可能?”
他想象不到對方口中所說的“脫節”是怎麼回事——土地連成一片,哥譚是美洲大陸的一部分,就算沒怎麼上過學,傑森也想象不到“城市脫離於星球存在”到底會是怎樣離奇的場面。
“你應該聽說過妖精鄉或者阿瓦隆之類的概念吧?”
埃爾梅羅二世說:“我們所處的世界只不過是星球表面的一層織物,被聖槍倫戈米尼亞德和許多類似的東西(比方說定海神針)固定在地球之上,而妖精所處的世界同樣是另一層織物,你可以理解為在氣球的上方蒙了兩層,而這並不會影響到氣球本身。”
哥譚也是一樣。
如果有人用一把剪刀將“哥譚”從“人類的世界”當中裁剪下來,再將這一小片布料縫合到其他地方去,就能夠實現哥譚與整個人類世界的脫離。
而妖精鄉和他們所處的世界之間擁有截然不同的物理法則,最簡單的一點是,那種過於高濃度的大氣魔力會讓大多數不適應的人類走向死亡。
“不過你有可能會活著。”
埃爾梅羅二世補充道:“你是從這片土地上新誕生的魔術師——在那種情況下適應能力可能會比其他人更強一些。”
這像是個冷笑話,傑森並不為此而感到高興。
他很厭倦這種將整個哥譚視作自己私有物的行為——如果能找到那群貓頭鷹法庭的魔術師,他一定會給每個人的臉上都狠揍個幾拳。
但埃爾梅羅二世的說法確實勾起了一些他的回憶——世界是一層織物,織物的上層有可能會被覆蓋新的織物,這個過程讓他回想起了諾克斯當初裝修房間時的行為。
對方只不過是在空氣當中輕輕一抖,房間裡的裝潢就會變一個模樣。
“就像是……”
他費力地思考著:“就像是他改變了企鵝人的雙腿一樣。”
世界上的其餘組織沒有做出反應,應該是因為有人認定“哥譚就像是現在這樣脫離出去”也是個還能接受的結局。就像是一張漂亮的掛毯當中突然有了一塊汙漬,如果有人想要在這個時候把汙漬剪除出去,雖然影響了整體的價格和美觀,對於整個掛彈而言說不定還是件好事。
但哥譚人顯然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他們現在所要做的首要補救措施,就是避免
哥譚繼續向著遠離人類世界的方向脫落。
時鐘塔當中的大部分魔術師顯然都報以類似的想法,埃爾梅羅二世有些焦慮地抽了一口雪茄——或許他也不該過來,但……
“你或許能在這座城市當中尋找到自己的答案。”
臨走之前,他是這樣對諾克斯說的。
……果然就不該放任魔女去自作主張!
“格蕾,是久違地實踐授課。”
埃爾梅羅二世將雪茄狠狠擰在菸灰缸裡:“我們要和韋恩先生分頭行動——他去奪得聖盃戰爭最後的勝利,而我們要負責在這個過程當中阻擊那些來自於貓頭鷹法庭的魔術師。”
“是,老師!”
格蕾立即說道。
傑森·託德也抓了一把寶石緊隨其後,三人驅車匆匆向阿卡姆瘋人院的方向駛去,很快房間裡就又只剩下了布魯斯一個人。
他還在飛速地思考——諾克斯是那種會在細節當中留下線索的人,而他幾乎是整個哥譚對於對方瞭解最深刻的那一個:他擁有和諾克斯每一段對話的錄音,所有的戰鬥記錄和分析,大量與魔女有關的資料,無數個童話的二次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