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燁看著眼前這個死氣沉沉的小女孩,從那場戰爭中找到的……唯一的倖存者,唯一和自己共同也就只有經歷了吧。
墨燁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被摸頭的女孩抬起了沒有任何神采的眼眸,讓墨燁不自在彷彿回到曾經;回到了自己沒有任何存活手段的過往,無奈下伸手遮住了女孩那無神的目光。
“我問你答…該死!又下意識的……呼,你叫什麼。”墨燁感受到女孩在不斷顫抖,像是決定了什麼放下了束縛著女孩雙眼的手;直面著女孩的目光問著。
“櫻,這是……名字。” 錯覺……墨燁這樣告訴自己,但是現在墨燁看著站在間桐櫻旁邊的影子,那是小小的、遍體鱗傷的自己;向著某個人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與如今的間桐櫻重合在一起。
墨燁低垂著,為了不讓小櫻看到自己的表情,這種怯弱的表情;輕輕地拍了兩下頭,意識小櫻跟上自己,“跟上吧!我是墨燁,以後稱呼我為老師。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徒弟了……這還是我第一收徒弟,沒有姓就跟我姓墨吧!”
黑髮女子強硬地將女孩帶在身邊,讓名為櫻的女孩第一次覺得有什麼改變了;即使這是與之前毫無差別地強迫,女孩那張沒有活人氣息的臉上翹起了弧度。
時間過去了三個月,這三個月裡冬木市出現了一個傳聞:手持長短不一的雙劍,帶著一位藍髮的女孩,出現在冬木市各個角落的魔術師傭兵。這是最廣泛的版本,也有不定時出現在冬木市的兩個冤魂版本。
但這一切不影響正主帶著自己的徒弟,沒錯這些傳聞的正主就是墨燁與櫻…哦!現在應該叫這位女孩為墨櫻;在三個月中墨燁終於讓這個女孩重新認同了現在的身份。
災難中存活下來的人們有條不紊將冬木市恢復原貌,但三個月的時間依舊不夠,在殘垣斷壁中重建的是一些破舊不堪;墨燁每天夜晚會去清理聖盃戰爭中殘留的殘渣,白天就帶著小櫻在醫療站當志願者。
這種白天與夜晚的反差讓小櫻從未認可自己是墨燁徒弟的身份,直到墨燁帶著小櫻一起在夜晚行動。
夜晚的行動讓小櫻意識到自己已經脫離了過去,被自己的‘老師’帶著跨出了半步,但自己卻不認同;一直以為無法擺脫這個蟲影覆蓋的過去,如今她就站面前將手伸向自己。
“明明說收了你當徒弟,卻一直沒有教你實用的東西,這個老師當得可真失敗啊!”
墨燁煩躁地抓著頭髮看著小櫻,眼中全是慚愧,藍髮的少女看著眼前這個與第一印象完全相反的師傅;將頭緩緩低下,僅僅只是伸出小手拉住了那空出的衣角。
“別丟下……我,能成為嗎?成為像你一樣的!像你一樣的人嗎!”
墨燁看著小心抓著衣角的徒弟,聽著她歇斯底里地自問,自己抓著頭髮的手掌已經放在了小小的身影上;慢慢地撫摸著,不斷吐露出。
“不會丟下的,能成為啊!不會丟下的,能成為啊……”
她很頭疼,這樣應該怎麼處理啊,不知道啊,你指望東跑西跑的孤身一人的人,能幹些什麼?所以,拜託了,另一個我!
【沒用的傢伙,這種事還要我來】
內心響起了嘲諷的聲音,充滿了嫌棄,不想多管,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出來了。
【墨燁】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的弟子,面無波動,只有冰冷的殺意盤旋,不會教導是吧 ?那我來教你怎麼教!
“能不能成為我,會不會被丟下。”
光芒閃爍,黑劍顯現而出,冰冷的話語響起,隨後,輕輕的揮下,寒光閃起
鐺!
小櫻同步投影出了一把黑色的劍,擋住了這一擊,但是差距實在太大了,直接被砍飛了出去,劍插在了一處山崖之上。
兩把黑色的劍再次被投影而出,插在地面,將向外推出的力給慢慢的卸掉,一陣沙塵,穩住了腳步,她抬起了頭。
“這…是,師傅?”
魔性的身影側目,眼中蘊含的只有冷漠,以及無窮無盡的深邃,金色漸漸的綻開,逆十字顯現。
“怎麼 ?就這點本事嗎?”
【她】隨手把劍扔掉了,負手慢慢走向小櫻,一片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沒有什麼存在的感覺而已。
“來吧,三分鐘,只要你能接近我,你就有可能了,如果不行,那,就離開吧!”
【墨燁】吐出瞭如上的話,心裡毫無波動,漠視心底另一個自己的反對,以及罵聲,而且反手將她鎮壓,絕對掌控身體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