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的玫瑰驅車去到後山,預料著吃飯的時間能夠回來。
和蘇南搭訕的是南方某所高校的大四學生,大概是得了個保研名額之後第一志願的面試也被順利錄取,所以現在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的樣子。
兩個人下船之後跟著人群走了好長一段距離的水泥路才出了通關,關門口吵吵嚷嚷的幾大排桑塔納和私家車。
他們一出關口就有一個桑塔納師傅小跑著過來,“坐不坐車啊?”
兩個人都聽不懂,但是大致能看懂他肢體語言,他指著自己的小破車又笑容滿面的問了一遍,“坐不坐車啊?”
蘇南還在反胃,她蹲在地上捂著胸口,幾次想吐都沒能吐出來,男學生看著那車,問他,“去瑰禹張作家那兒多少錢?”
師傅膚色黝黑,大概是長年累月曬得,他點點頭,伸出一張手擺了擺。
“那是多少錢?”
男學生覺得他的發音像是五塊,這個價格似乎比攻略上的還要便宜,他一口答應下來,蘇南抬頭看了看他們,隨後跟著他上了桑塔納。
師傅走的是一條極為偏僻的小徑,道路兩旁甚至可以說荒蕪人煙,蘇南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她的頭髮汗涔涔的貼在兩頰,在呼吸了新鮮空氣之後,心裡總算通暢了些。
才十二點不到的時間,天空迅速黯淡下來,突然一個閃電劃破天際,隨之而來是震耳欲聾的雷聲,蘇南從後視鏡裡看見那師傅眼中一抹狡黠的光,看起來格外別捏。
果然,本來一條通暢的馬路中間突然出現一個坍塌,大概有了些日子,坍塌邊上有個處於施工狀態的挖掘機,師傅猛地踩剎車,然後回過頭來苦大仇深的給他們說了一通,按照他的指向,應該是現在過不去。
男學生大概參照著手機路線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只能商量著能不能讓他掉頭換一條近路。
師傅換了一套誠懇的表情,然後掏出一張紙用歪歪扭扭的字型讓他們先給錢。
男學生從兜裡掏出五塊錢遞給他,師傅的表情微不可見的透著一股戲謔,他又把手伸出來來回擺了一下。
男學生皺起眉頭,“五十?”
師傅笑笑,又寫上,“一個人五十,兩個人一百。”
男學生頓時窩不住火,“你有這能耐怎麼不去搶啊?!先前說好的五塊你也沒有說不對,現在就漫天要價你這是犯法知不知道?”
蘇南冷眼看了一下桑塔納師傅,胸口的憋悶有深了幾分,腦袋也有些昏脹,她真的想找一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吐一會兒,如果吐得出來的話。
在男學生和師傅討價還價爭個不停的時候,蘇南吼了一聲,“算了!”
等到他們稍稍安靜,她支起身子打著商量給那師傅說,“我們先給你五十,到了再付另一半,你看你也理虧我們也沒腦子,這樣是不是就公平了。”
那師傅以為找到了個短板,立馬就說,“ok啦!”
蘇南掏出五十塊錢給他,天色越來越暗,師傅敏捷的調轉車頭,果然倒車有一條小徑,除了本地人就再沒人知道。
張旭在後山墳前待了好一會兒,墳墓上的照片還是母親三十歲邊上的樣子,母親表情雖然活潑,但是個性倔強,活著的時候也孤獨,他在她墳前蹲了一會兒,掃見她墳頭一隻枯萎的向日葵,插在了土裡,想也知道是誰來過,他把它□□,隨後扔進了荒雜的草叢裡。
西城一間五星級酒店頂樓正在舉辦著旭東集團的慶功會,鮮花紅酒羅裙紅毯金錢交響樂烘托出一派衣香鬢影的美景,宋閩東單手攬在一女郎的腰際與在座的合作伙伴寒暄交談,視線不自覺的瞥向商侃身上,商侃玲瓏小巧,眉眼精緻,說話間禮貌含蓄,她一身抹胸晚禮服腳踩著恨天高,旁邊一男子公務性的在她耳旁說了些什麼,她有一剎那的怔忪。
宋閩東很快的結束了對話去到休息室,商侃坐在沙發上,雙手輕顫的聽著男子的彙報,房門開啟,商侃看了宋閩東一眼,無動於衷的讓男子繼續說下去。
男子看了一眼宋閩東暴戾的眼神,哆哆嗦嗦的把話簡明扼要給僱主說完整,結束之後戰戰兢兢的開門出去。
宋閩東冷笑著看她,“怎麼,知道了張旭的行蹤要去找他嗎?”
商侃盯著桌面高腳杯裡瀲灩著的紅酒,細長的兩指優雅的端了起來,心裡其實早已波瀾四起,她微微一笑,“他總是要回來西城的。”
“回來又怎麼樣?旭東早就已經是我的了。”
商侃站起身來,抿起紅唇喝了口紅